张雨欣低下头,在他的指点下将几个错误都给一一修正完。
她改的时候,陆海宁就看着,目光专注而深情。
“可以了吗?”张雨欣拿着改好的部分又给他看了一遍。
她抬起头时,目光正好注视到他的下巴。
陆海宁颔首:“可以。”
“效率是有点低,你别嫌弃就好,我以后会越来越熟练的。你今天教我的这些单词和句子,我都记下来了,只要再遇到同样的,不会再麻烦你。”张雨欣指了指自己专门建的一个笔记文档。
文档打开,都是他教她的东西。
“不麻烦。”陆海宁脸色平静。
“真的?”张雨欣眸光闪了闪,如天空中的星子,熠熠发光。
“嗯。”
“可你肯定会说我笨啊。”
“……”
“那我继续翻译下面的?”张雨欣在征求他的意见。
“可以,你试试,有不懂的问我。”
“你去芝加哥管理分公司的话,那陆氏这边归谁管?”张雨欣好奇地问了一句。
“会有人接管。”
“哦。”张雨欣点点头,没有再问,这些事,她也不是很懂,“你要不再给点秘书或者金融类的资料给我看看?我空闲的时候可以学的。”
“怎么,不想做新闻方面的工作了?”
“新闻类的工作是我的兴趣,不过比起在你身边工作,我当然选择后者。”张雨欣毫不掩饰地坦言。
如果可以,她真得很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和他在一起。
“我说了,陆氏不开后门,要想进来,自己面试,从基层开始做。”
“知道啦!”张雨欣撇撇嘴。
不过,她已经很庆幸,他没反对。
陆海宁低头在她的脸颊亲了亲,湿热的唇滑过她的脸庞,夹杂着些微的烟草气息。
“嗯……”张雨欣情动,她放下平板,侧过脸来,企图寻到他的唇。
陆海宁捧住她的脸,薄唇从她的脸颊移到她的嘴唇上来。
瞬间,空气中燃起暧昧的火花。
他的吻起初是温柔的,如三月河水,细腻而轻缓。
慢慢儿,这个吻逐渐加深,又变得霸道无比。
在接吻这种事情上,他一向都喜欢占据主导地位。
张雨欣也习惯顺从,她顺着他,就像一只乖巧的小奶猫。
很久,这个吻才结束。
张雨欣气息不平,脸颊通红,目光里波光闪烁,一双眸子里满是涌动的渴望。
“要不要去阳台上?我去给你泡杯茶?”陆海宁低声问道。
“我自己来就好。”张雨欣受宠若惊。
“你只需要告诉我想不想喝。”
张雨欣脸颊一红,点点头。
他亲手泡的茶,她哪里有不想喝的道理。
陆海宁直起腰,唇角边噙着一抹上扬的弧度,他转身往厨房走去。
张雨欣看着他的背影,内心潮流翻滚,就像是一只糖罐儿打翻了一样。
甜味儿渗透进四肢百骸。
趁着他去泡茶的功夫,她抱着她的平板和他的笔记本往阳台上走去。
她特地挑了个最大的阳台,有桌子,有沙发,有椅子,也有阳光。
她把头发用一根宝蓝色的发带扎了起来,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等他回来。
阳光晴好,地板折射出干净的光泽,明晰、温热。
夜深。
天海市的夜幕拉下,四周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城南线,赛车跑道。
最后一场比赛即将在夜幕中进行。
主角是容锦承和潘文广。
比赛用的是三局两胜的规矩,谁输了就遵守规定,把女伴让一晚。
容锦承的女伴是韩雨柔,而潘文广带来的是个十八线小模特,典型的网红脸,叫什么“青青”。
韩雨柔不喜欢这种场合,以为只是单纯来陪容锦承走个过场。
容锦承玩赛车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呆在酒店房间里,泡了个温泉,静静看书。
比赛前,容锦承抽了一支烟。
之前的两场,一输一赢,如果第三场赢了,那个什么青青就是他的。
他连青青的脸都辨识不出来,送他一晚他都不屑要。
而如果输了,他得把韩雨柔让给潘文广一晚。
这场比赛,怎么看怎么都是他吃亏,十八线小模特,他要多少没有。
容锦承狠狠抽了一口烟,看着远处漆黑的山脉。
他为什么答应这场比赛,不甘心吗?还是身体里一些陈年因子的作祟?
眼前闪过有些错乱的光景。
有酒店,有套房,有没穿衣服的男人,还有女人的尖叫。
那个打开的门缝,承接了他这辈子最初的阴影。
容锦承的眼底是森冷的寒意,寒光闪过,心如同坠入海底。
天色昏黑,他的眼前也一片漆黑。
“容哥,这就要快开始了,还抽烟呢?不会后悔了吧?”潘文广走过来,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笑得贱兮兮的。
“我是那种会反悔的人吗?”
“当然不是,就是跟容哥开个玩笑,别当真嘛。话说,容哥带来的小女人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潘文广上次在医院里没有看到韩雨柔的脸,今天匆匆忙忙见了下,就觉得眼熟,好像在什么选美杂志上看过。
“大众脸,眼熟有什么稀奇的。”
“也是,也是,女人见多了,总觉得有点熟。不过容哥的女人是真挺漂亮的,我倒是很期待这最后一场,要是我赢了……啧啧,我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潘文广夸张地舔了一下嘴唇,摩拳擦掌,“不过容哥放心,天一亮,美人还是你的。”
容锦承冷笑一声:“我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再要。”
如果他输了,把韩雨柔送给潘文广,他就不会再要。
“那岂不是便宜我了?”潘文广一脸惊喜,“容哥,你太大方了,那我等会儿得下足力气,才对得起容哥的这份厚爱啊。”
容锦承的眼前忽然闪过韩雨柔的脸庞——
弱不禁风,苍白没有血色,不爱笑,也不爱说话。
他揉了揉眉心,头隐隐作痛。
突如其来的头痛让他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糟糕极了。
夜风吹在他的身上,很冷,带着冰凉的寒意。
这样的比赛他在国外的时候玩过不下数十次,输赢参半,玩过别人的女人,也把自己的女伴让出去过。
纯粹就是好玩。
甚至兴奋、刺激。
“容哥,身体不舒服?不舒服的话,咱们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