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夜风吹来,刮在脸上的时候,犹如刀片一样。
四周十分安静,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烟雾缭绕,香烟的尼古丁气味似乎并不能缓解头痛的症状。
“我是说真的,容哥你脸色看着不怎么好,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说……舍不得?要真舍不得的话,我等会儿开慢点,反正玩嘛,开心就好,谁在乎输赢。”
潘文广嘴上是这么说,但又使坏地用了激将法。
他对容锦承挺了解,年轻气盛的男人最受不了激将法。
果然,容锦承冷漠地睨了他一眼,语气不善:“输了别哭。”
“哈哈,哭也不丢人嘛。”潘文广大笑,“容哥,这个青青还是大四学生哦,兼职模特,我没碰过,据中介说第一次还在。看,我还是替容哥着想的,不会让咱们容哥吃亏。”
“处有什么好,在床上跟死鱼一样。”
“啊?不喜欢?那我换一个?”潘文广嬉皮笑脸道。
容锦承看了一眼远处的山峦,又抽了一口烟。
一支烟只剩下半支了,烟头在黑暗中闪烁着明亮的光泽。
好一会儿,他大步往僻静的地方走去,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韩雨柔。
“在干什么。”他淡淡道。
韩雨柔坐在床上捧着书:“看书。”
“书有什么好看的,你除了看书还会什么,书呆子!”
“我对赛车没兴趣,你自己玩,我不去看。”
“我让你来看了吗?”
韩雨柔噎了一下:“嗯,是我自作多情。天晚了,我再看会书就睡了,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韩雨柔,你的态度很不好。”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韩雨柔挂上电话,懒得跟容锦承争执。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容锦承虽然只比她小两岁,但有些行为格外幼稚。
就比如逼着她笑。
然而,对着他,她根本笑不出来。
想到这儿,韩雨柔眉头皱起,连带看书的兴致都没有了,干脆关上灯,拉上被子。
容锦承被韩雨柔挂了电话,心情愈发不好,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阴沉沉的。
他的脸色铁青,十分难看。
不远处,潘文广倒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不停地往嘴里扔着葡萄干,嚼得很大声。
容大少这算不算纠结?潘文广不解。
在国外,玩过那么多次,也没见容锦承这个样子啊。
说不舍吧,也看不出什么不舍。
说舍得吧,明明又迟迟不去跑道。
潘文广十分不解,这容大少的心思,不好猜啊。
不过也没啥好猜的,他知道容锦承说话算话,这要是真输了,肯定会把那女人给他一晚的。
想起那个女人盈盈一握的细腰,他的身体就一紧。
这要是在床上,得多销魂。
难怪容大少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啧啧。
潘文广又扔了一把葡萄干放进嘴里,用力嚼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容锦承身上。
容锦承背对着他,一套休闲装束,身材挺拔修长,微弱的光线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赛车场有好几个赛道,其余几个赛道上时不时传来欢呼声和女人的尖叫声。
相比于那些地方,这儿要显得冷清许多。
潘文广站起身,拍了拍手,往容锦承走去。
“容哥,该做做赛前准备了,你这憔悴的样子,我都有点不忍心了。”
“没看到我在抽烟吗?一支烟的时间你也等不起?赶着去投胎?”
“……”潘文广扶额,说话咋这么冲呢,好像他欠了他一个亿似的。
不过容锦承脸色阴沉沉的,看上去是不怎么好看。
“容哥,那我先去车上,还有五分钟。”潘文广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脸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就容锦承这状态,他今天肯定会赢啊。
这样一想,潘文广暗搓搓得意了下。
真是开心。
潘文广走了,原地又只剩下容锦承一个人。
他抽着烟,眼睛看着远处的山峦,一双明亮的眸子里是说不清的光泽。
烟雾缭绕在他的身侧,他的一张脸在白雾中若隐若现。
半支烟很快抽完。
烟头烫了容锦承的手指一下。
他扔掉烟蒂,用鞋子捻灭烟头。
下一秒,他大步往赛车场走去,走向自己的那辆黑色赛车。
远处,到处都是惊呼声和尖叫声,看样子那边的赛场上又结束了一次比赛。
酒店套房。
韩雨柔抓着被子眯了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眼皮子在跳。
没有睡意,她只好又坐起身,拉开床头的台灯。
晚上没有吃晚餐,她有点饿,就拨了酒店的电话出去。
“您好,可以给我送一份酒店的招牌中式套餐吗?一人份的就好,8999套房,外加一杯热牛奶,谢谢。”
点完餐,韩雨柔又拾起桌子上的书。
乌黑的长头发垂落在肩膀两侧,台灯柔和的光线照下来,很安静。
她不怎么爱玩,就算是国外留学,也没有沾染一点不好的习气。
倒是遇见容锦承后,她算是开了眼界。
这个公子哥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他是她最不喜欢的那种人。
看着书的眼神有几分恍惚,书上的字,她有点看不下去。
跳下床,韩雨柔走到窗口处拉开窗帘。
这座酒店坐落在山脚下,风景秀丽,夜色撩人。
这儿隔音很好,听不到一点嘈杂的声音。
尽管如此,她的心却不怎么平静,就像是海浪拍打在海岸上,惊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韩雨柔以为是送餐的过来了,打开门。
门外却站着一个性感的女人,女人穿着黑色吊带露脐装,妆感很重。
“你是?”韩雨柔问道。
韩雨柔和门外的女人格格不入,因为洗过澡的缘故,她只穿了一套简简单单的睡衣。
“你好,我叫青青,潘少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