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劳伦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镜子。母亲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下楼随后才收回视线目光扫过眼前的几封信。
「也带着呢」劳伦斯弯腰拿起放在门口的大行李箱拍了拍「还有几页手抄的祷文和从大教堂里拿到的神圣蜡烛。」
「我知道所以到时候我就是给船长建议一下」助理机械师摆了摆手紧接着微微皱眉「不过说起来船长好像还没来一一他往常可不会迟到的。」
「正在前往孟政一路上倒是没什么风景可看唯有海面上常常可见的大块浮冰和远方的寒雾颇有意思
「我出门了。」劳伦斯轻声回应随后依照这位精神医师的嘱托将几滴药水滴入口中。
他抬头看向玛莎看到自己的妻子仍然靠在门框旁双手抱着胳膊看着自己就如记忆中的一样。
妻子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劳伦斯却转过身脸上带着笑:「我都带上了还没老到丢三落四的程度。」
「妮娜今天在餐厅里补寒假作业有一个奇怪的阴影从她的课本里跑出来大家争相殴打它十分
这封信却来自海蒂。
「水费电费瓦斯各种账单--乱七八糟的东西」母亲随口说道语气淡然「以前都是你父亲处理的现在他正好出门我就处理了。」
母亲正坐在暖和的壁炉旁边整理着几封信件听到女儿回家的动静便微微侧过头来:「大姑娘了多少注意一下形象——淑女可不会那样。」
门口的小矮桌上一个棕色的大玻璃瓶正静静地放在那里阳光洒在瓶身上依稀可见瓶中液体澄澈的质感。
「好吧说的也是」妮娜撇了撇嘴终于一鼓劲从椅子上起身她迈步朝楼梯方向走去但突然又有些好奇地停了下来「这些信是……」
信上带有智慧之神的普通咒文以防被外人窥见其真实的内容。
」午餐后船长又去钓鱼你知道的是这种‘鱼——它这次挣扎的非常厉害这是惊心动魄的一幕船长说有活力的鱼吃起来口感更好但其实我没尝出区别……」
老妇人笑了笑将那封信暂且放在一边又拿起了另一封刚刚拆开的信函。
妮娜嘴唇微微抖动了两下视线一点点移向旁边。
「东西都带上了吗?」
劳伦斯的动作僵硬静止下来。
其中大部分确实是账单。
这位在无垠海上漂泊半生的老船长整理好自己的
出门物品轻轻叹了口气提起提箱离开家门。
老妇人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上面熟悉的字迹:母亲从信件中抬起头:「听上去可真糟那你更不能这样瘫着了赶快上楼泡个澡先让自己舒缓下来洗澡水烧好了。」
但还有两封是真正的信件一一其中一封来自世人难以想象的地方。
妻子静静地注视着他没了言语没了喋喋不休的抱怨只有长久的注视以及沉默。
「都带着呢没忘。」
「你真的该退休了」妻子抱着胳膊靠在旁边的门框上面色不善地看着这边眼神和当年一样锐利「别等到我到船上揪你的耳朵你才能意识到自己的情况有多严重。
「一路平安。」他用口型说道。
劳伦斯默默将药瓶的盖子塞好又打开小手提箱将剩下的药水放在不怕磕碰的角落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这个精神医师净糊弄人那玩意儿简直苦的要死哪有什么草药香气。」
「谢谢玛莎但我该出发了」老船长低声说道「白橡木号正在港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