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虎视眈眈的张汉卿立刻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但在政治上完全有理由压制皖系的兵马,在军事上扶持陷入分崩离析的靖国军对奉系名正言顺的成为“铁三角”之一极也是有好处的。他授意许兰洲发表声明,强烈谴责阎的行径。张作霖对此也表示“非常震惊”,严电命令吴佩孚彻查阎相文,并措辞严厉地要求中央不承认阎的督军职务,并电示直系首领曹锟,要求直军完全退出陕西。
同日,张汉卿电称将郭坚所部第10旅与“援陕军”中奉军一旅合并为西北人民军第5师,兼由许兰洲节制。同时命令韩麟春调西北人民军骑兵第4师迅即出动,陈兵于汉中、宝鸡要地,宋九龄第3师兵出兵宁夏盐池,接管陕北地界。
这一动作使容合了直、皖、奉诸系及晋、豫等地军队的陕西局势更加动荡不安。
因目前直系尚无实力全面对抗奉系,阎相文受到吴佩孚的严厉斥责,以后整天吸食大烟,懒于军政事务,凡事多委托冯玉祥代办,时人有“冯焕章包办了阎焕章”的说法(冯玉祥、阎相文均字焕章)。加上直军内部矛盾日益激化,阎穷于应付,于同年10月22日吞服鸦片,自杀于陕西督军行署。
陕西东与山西以黄河为界,南靠的湖北,东临的河南京汉铁路均为直系大后方,战略地位十分险要。吴佩孚有心回护,无力回天。只得匆忙发表委任冯玉祥升任第11师师长,以接替阎相文的地位并图以抗衡奉军在西北的扩张。张作霖以倒阁相威胁,示意靳云鹏发表任命张汉卿为陕甘巡阅使的通告。直系方面曹锟和他的弟弟、直隶省长曹锐,都不想把事态扩大。曹锟一再约束吴佩孚切勿感情用事,以免造成严重后果。曹锟派直军第二十三师师长、奉天人王承斌三次到沈阳表示善意。
冯玉祥上台后,和阎相文一样,并没有放弃消灭靖国军的企图。不过他汲取了阎相文的教训,采取了委婉的做法。他派人斡旋,试图收编靖国军。这样,吴佩孚坐镇洛阳,虎视眈眈;冯玉祥控制了西安、关中、陕南大部。坚守渭北的曹世英、高峻、胡景翼等只有两万人马,而且装备落后,粮饷不足,形势对靖国军十分不利,胡景翼等人为靖国军的前途日夜焦虑。
正史上刘允丞、续桐溪向胡景翼提出,接受改编,暂且换旗,保存势力,东出潼关的建议,得到胡景翼的赞同。为了稳定局势,缓和冯、胡之间的矛盾,北洋政府派何遂来陕调解,决定将胡部改变为一个师,由胡任师长,直受吴佩孚节制。
但这次有了变化――张汉卿正要收拾陕西地盘,怎会轻易让他得手?现如今张汉卿有甘肃在背后,陕西是嘴边的一块肥肉,怎能让直系得逞?虽然以于右任为首的靖国军高层遥遵孙中山为领袖,但这个团体文有于右任,武有胡景翼,都是鼎鼎大名的一时之杰,如能以国家统一之民族大义召之于麾下,对奉军实力的增强是不言而誉的。而且人民党以“三民主义”为口号,与孙中山之国民党有异曲同工之妙,想来在直系与人民党之间,于、胡会更倾向于后者。他早已电示驻兰州之韩麟春派出代表接洽于右任,并电示许兰洲,以结盟形式与靖国军共管陕北。
对靖国军来说,直系在陕西若是取代了皖系,无异于前门驱狼,后门进虎。孙中山在上海处在另一个低潮,为能留下一块革命的火种,将全军交于奉系是更好的选择。而且张汉卿西北人民军的种种利国利民之举,正是胡景翼多年所想。于是在张汉卿建议下,靖国军改编为西北军第6师,归许兰洲节制。
10月25日,靳云鹏政府发表了委任公告:韩麟春为甘肃督军,张汉卿任陕甘巡阅使兼陕西督军,许兰洲为陕北护军使兼第5师师长。以冯玉祥为陕南护军使,镇嵩军司令刘镇华为省长,直军他部全部撤出陕西,方才解了陕西之变。
与正史上不同,张汉卿已先一步占据陕西的主动权,导致冯玉祥在陕南只占有3市地盘。东有河南督军赵倜暗附奉系且有老上司吴佩孚在彼练兵、南即素有旧隙的湖北直系王占元传统地界,冯玉祥发展受到阻碍。
一番努力却为他人作嫁衣裳,冯玉祥为之气结。他不但愤怒于奉系的伸手,更反感且看不起吴佩孚的退让。陕西争夺战,客观上使冯、吴两位直系主要人物之间产生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