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巧合。”艾文笃定道。

理查德点头：“从一开始这就是一桩亏本的生意，不过是为了得到那位团长的消息，才这么大费周章，从尼亚运来这些价值连城的佩剑。”

“既然这样，那...”艾文正要再问，理查德忽然轻声道：“嘘。”

他靠近艾文，鼻尖相对，几乎要撞在一起，指尖灵巧，只是温度不如掌心那么高，贴在颧骨处，触感有些冰凉滑腻。他用仅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与其讨论这些不顺心的事，不如告诉我昨晚怎样？”

理查德忽然凑近，艾文惊得眨了眨眼睛，闻言又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偏过脸，耳后红了一片，但又被理查德执拗地转了回来。

“怎样？”

艾文道：“桑吉既然明面上要找你麻烦...”

握着下巴的力道变大了，艾文感到骨骼传来了一丝疼痛，钳制的手牢牢卡着脆弱的地方，他便也无法再说下去。

“嘶......”

艾文吃痛：“理查德，你到底怎么回事，昨晚也是，今天也是...”

他对上理查德的双眼，又忽然说不出话了。对方目光沉沉，眼底看不出情绪，仿佛正在酝酿着翻涌的怒意，却不像即将发怒的样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只能说道：“我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惩罚我吗？”

理查德一言不发，艾文便继续说道：“我都说了，我没有不信任你，既然已经答应过你了，就不会重蹈覆辙，我只是...”

不料闻言理查德反而冷笑道：“你以为我担心的是这个？”

他有些粗鲁地将人带起来，指着正对着的楼梯：“你以为如果我是桑吉，看到你之后，我会做什么？”

不待艾文回答，理查德便道：“只要看清你的脸，他马上就会认出你，如果我们不能当场杀掉桑吉，一切都会暴露。或者这么说，就连我们来自王城的事情，我都不敢保证他一点都不知道，也许我们一切的行动都在那位雇佣兵团长的掌控之中...”

“...或者应该这么说——”

理查德突然放开艾文，他揉了揉眉心，像是有些疲惫：“...抱歉，艾文，刚才我失态了。”

理查德的状态实在有些不对，他的手臂甚至有点发抖，艾文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担忧地握住那只手臂，轻声道：“理查德，怎么了？”

艾文被半圈在理查德怀里，他伸出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男人挺拔的后背，直到对方彻底平静下来。

“我得到的情报，有些不对。”半晌，理查德才开口道，“我一直在怀疑幕后想要刺杀陛下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位兵团长，又或许另有其人。”

片刻，他才低下头，很慢地说道：“但不论怎样，我都很害怕。”

“艾文，不管你怎么看我，我都无所谓，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但如果我没有办法保护你，就像是昨天晚上，只差一点，我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

理查德将艾文紧紧扣住，他比艾文要高上不少，此时却弯着腰，几乎把所有重量都压在了对方身上，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只要想到这些，我就恨不得马上把你带回去，关在宫殿里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