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期五天的秋猎终于结束。
回程的路上, 裴织依然被叫去太后的车驾陪伴。
马车里除了太后和宣仪郡主以及伺候的宫人,便没其他人。
看到裴织,宣仪郡主朝她笑了, 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 精神并不怎么好。
裴织以为她是大病初愈,没有多想,处处体贴照顾她,她倒了杯果茶,问她要不要休息。
“不用,这几天睡得好。”
宣仪郡主颊边泛出一抹小小的意,声音虚软。
因为宣仪郡主的精神不好,裴织也没和她打牌玩游戏, 一下没一下地陪她说话, 快就察觉到宣仪郡主的异常。
她似乎对自己些愧疚, 偶尔目光闪烁, 不敢和她对视。
裴织些莫名, 面上故作不知。
回程路上的两天时间, 裴织都在太后的车驾里, 发现康平长公主一直没出现。
这并不符合康平长公主的行事。
她心里恍然, 终于明白宣仪郡主为何如此, 看来应该是康平长公主她说了什,导致这小姑娘对自己心生愧疚。
左右不过就是康平长公主依然觊觎太子妃之位, 想将女儿嫁太子。
可惜宣仪郡主不喜欢太子,母亲对她的『逼』迫,只会让她痛苦不堪,甚至会觉得对不起救过她的裴织。
明白原因,裴织依然故作不知, 对宣仪郡主的态度如常。
当御驾终于进入京城,裴织便和太后、宣仪告辞,离开太后的车驾。
宣仪郡主掀起车窗,看着裴织上了威远侯府的马车,眼神呆呆的,直到再也看不到人,无精打采地收回视线。
“宣仪。”太后突然叫了她一声。
宣仪郡主看向祖母,打起精神,“祖母,怎么啦?”
太后朝她招手,宣仪郡主坐到她身边。
太后伸手『摸』了『摸』外孙女苍白的脸『色』,眼里闪过心疼,柔声道:“哀家的宣仪长大了,转眼就到要说亲的年纪……”
宣仪郡主脸蛋微红,默默地垂下头。
“羞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常事。”太后笑着说,“哀家要风风光光地将你嫁出去。”
宣仪郡主羞赧地笑着,尔后想到母亲也说过这话,脸上的羞涩渐渐地敛去,面『色』变得苍白。
那天虽然她难得母亲吵了一架,但母亲的话到底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太后哪里看不到她脸上的变化,沉沉地叹气。
“祖母。”宣仪郡主疑『惑』地看她,见她神『色』暗沉,关心地问,“您的身体不舒服吗?”
看她关切的模样,太后越发的舍不得让她受苦,女儿和孙女她都疼,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轻声问:“宣仪,你对三皇子……”
未完的话,看到外孙女羞涩通红的脸蛋儿,便知道她的答案。
“、祖母,您说什呢……”宣仪郡主眼睛『乱』瞟,就是不敢看她,同时心里些慌『乱』,难道连祖母都知道她喜欢三皇子表哥?
太后将欲出口的话吞咽回去,『摸』『摸』她的脸,没再说什。
**
华灯初上,裴安珏夫妻裴织终于回到威远侯府。
刚进门,就见威远侯夫妻迎面走来。
“你们回来啦,没发生什事罢?”威远侯一双眼睛急切地往裴织身上看过去,见她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没有缺胳膊少腿的,终于松口气。
威远侯夫人道:“听说围场突然跑出来一只发狂的疯虎,我们都担心得不行。”
裴安珏夫妻俩脸上『露』出恍然之『色』,终于明白为何他们一回来,父母就急急地赶过来,原来是过来看裴织的。
“爹、娘,妹妹没事,你们放心吧。”裴安珏说,问道,“京里可是传了什消息?”
威远侯道:“京里都传开了,听说西山围场跑出一只发狂的疯虎,正好出现在织姐儿附近,那只疯虎是冲着织姐儿过去的,后来如何也没说清楚,这几天我们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什不好的消息传来。”
裴安珏和梁萱对视一眼,暗忖莫不是裴织『射』杀疯虎的事还没传回来?
见裴织平安无事,威远侯夫妻没留她,让她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夫人那边还不知道这事,你们都别说漏嘴,省得吓到她。”威远侯夫人叮嘱儿子儿媳『妇』。
两人自是应下。
裴织去寿安堂老夫人请安。
知道孙女今日会回来,裴老夫人一直等着,时间到了也没去歇息。
见到孙女进来,裴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见她面『露』疲惫之『色』,顿时心疼坏了。
“阿识赶紧去歇息,什事明儿说也一样。”她催促道。
裴织乖巧地应一声,问侯完老夫人的身体情况,便回秋实院休息。
翌日,裴织刚醒来,就听说裴绣一大早就过来找她。
“阿识。”裴绣开开心心地过来挽住她,靠在她身上,分黏糊地说,“你不在这几天,我好想你,早知道我也你们一起去西山围场。”
裴织道:“我也只是去了几天时间,这不是回来了吗。”
裴绣像只跟屁虫,紧跟在她身边,小声又紧张地问:“我听说你在围场遇到发狂的大虫,当时真是担心死了,幸好你没事。”
昨晚听说裴织回来她就要过来找她,被母亲拦下来。
裴织道:“我没事,这事你不要告诉祖母。”
裴绣点头,“放心吧,我娘早就交待下去啦,我们都不会告诉祖母的,省得她老人家吓到。”
裴织对威远侯夫人的手腕还是很放心的,比大伯要可靠多了,甚至有时候觉得大伯配不上大伯母。
两人吃过早膳,去寿安堂老夫人请安。
威远侯夫人、梁萱、三夫人裴绮也都在,坐在一起说话。
“阿识绣绣来啦。”裴老夫人着招呼两个孙女,“我们正说这次秋猎的事呢,阿识也过来给我们说说。”
裴织裴绣坐下,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裴织便挑了一些围场的事她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