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看到,人家看到,这不是很正常吗?”另外一个中年男人针锋相对。
显然,血花谷的瘟疫患者已经分成两派。一派要在死亡前最后享受一次美味;另一派却护着枣红马,保留心底最后的那份幻想。
许砚见状趁机提出个方案:“反正此马身处血花谷之中,大家都晓得,血花谷只能进不能出,所以干脆等几天再下决定,倒看此马是否真乃血花谷的救星。”
哦?
聚拢的瘟疫患者再次陷入沉思,必须得说,许砚这个方案恰到好处。
“我赞成。”孩童脱口而出。
“但谁能保证这个新来的家伙不会偷偷吃独食呢?”妇人持怀疑态度。
她这话可谓正中下怀。许砚即刻道:“倘若谁敢偷偷背着大伙处死这匹神马,那么大伙就一人抡一脚踢死他。因为偷偷处死神马,就是断绝我们最后的希望。”
闻言,中年男人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讲的好像有点道理,如果今夜天降骏马拯救我们大家,数日内定可看到某些成效;如果没有成效再杀掉它也不迟。”
“数日究竟为几日呢?咱们总不能无限期地等下去,无限期看着这匹马在血花谷吃草吧。”妇人吃了哑巴亏,当前也唯有认可许砚提出的方案。
“至少观察一个礼拜。”孩童脱口而出。
荒谬!
他的话顿时引来阵阵反对声音。最后还是中年男提议两日为限,总算勉强化解了这次危机。
——就让枣红马在血花谷徜徉两天吧,总之看当前情况,这些瘟疫患者应该不会杀它了。
许砚抿抿嘴唇,忽然问:“你们有谁认识一个叫邢凤杰的年轻人?”
邢凤杰?
月光下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满脸茫然。茫然过后,大家纷纷散开,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关于枣红马的小插曲,也算告一段落了。
“喂!喂!”许砚见没人搭理,急忙提高音量:“邢凤杰,来自新平郡的患者,难道谁都不曾认识他,或者听说过他吗?”
“在血花谷这种地方,姓名之类的根本不重要。”中年男人缓缓摇着脑袋。
许砚皱眉,正思考该如何处理时,最初的孩童用稚嫩童音道:“那个邢凤杰,什么时候来的血花谷?”
“应该在三年之前吧。”许砚旋即回答。
哈哈!
话音刚落,四散开来的瘟疫患者纷纷大笑。妇人更阴恻恻地说:“三年前?你怕是不明白自己还能活多久。想找三年前流放血花谷之人,去翻尸体吧。”
她的话虽然不中听却也没啥问题,许砚低头,不再说些什么。
周围慢慢沉寂,许砚今日赶路很是疲惫,因此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躺下,很快进入梦乡。
他好像做了很多的梦,梦见焦土大陆无数贱民感染瘟疫,大限到来的那天,贱民们纷纷像之前死去的老头那样,鲜血如泉涌。
……
许砚睡醒时,天边已经晨曦微露。周围是绵延的绿草,掺和着鲜艳的血花。忽然他看到昨夜那个孩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来说:
“邢凤杰,我可能知道他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