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虽然与他们推断的有些矛盾,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墨司南忽然皱了皱眉,他记起来以前当国际警察的时候,那个时候警署的秘密研究者已经发明了一种绝对听命于主人的机器人。
那种机器人只认得主人的那张脸,无论主人让她做什么她都会做,但是对于其他人,这种机器人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反应的,甚至还会主动攻击的……
这似乎和馥雅现在的情况有点像!
墨司南的眼睛眨了眨看了看木川,又看了看墨御飞,不知道该说不该说,必定对着两个十成十的古人说这档子机器人实在是太玄幻了,说不定还会被他们当做怪物来看。
当下,墨司南烦躁地喝了口水,如此反复几次墨御飞终于看不下去了,墨御飞一把夺过墨司南手中的茶杯:“南南,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我、我,哎呀算了!我还是告诉你们吧!不过你们可不能当我成神经病看!”墨司南决定说出来,清了清喉咙,然后对着墨御飞木川认真地说,“你们有没有想过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心智或者情感,然后让那个人只听命于另一个人,或者说让她的思想和情感都改变成全部以另一个人为中心,事事都为那个人而做,只要那个人需要的或者命令的,她都会全力以赴地去完成?嗯,其他的人对她根本就产生不了影响,就算是她从前最心爱的人,现在也对她不能产生任何影响,嗯,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一时间,墨御飞和木川都没有接话,房间里面安静得出奇,连呼吸声都似乎被放大了十多倍似的。
墨司南尴尬地喝了口水,我不是已经讲得够清楚够通俗的了吗?
怎么这两人连个反应都没有啊?
难道我的语言表达有问题?
蓦地,木川和墨御飞同时开口:“定情蛊。”
“定情蛊?”墨司南是知道蛊在这个时代是很神秘的一件东西,但是他对蛊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以前和木尧他们讨论的蛊石与解蛊石上面,所以,对于这个新鲜词汇,墨司南自然是半点也不明白,“定情蛊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你们哪一个赶紧给我解释解释!”
墨御飞道:“定情蛊是用蛊石与另外一种神秘的蛊虫制作而成,里面滴入主人和被施蛊的那人的鲜血,然后从此,被施蛊的那个人便会忘记自己所有的情感,即便是从前的山盟海誓他都会忘得一干二净,然后他的心里面只有主人,只想着主人爱着主人,只要主人让他做的,他便会一定做到,并且不惜一切代价,对于他而言,主人便是一切,所以他完完全全服从于主人的意志。”
木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指骨节上泛着青白。
当时还在洛城的时候,他就曾经想到过活血馥雅是中了定情蛊的,但是那个想法也是一闪而逝随即被自己否定了。
今时今日,再一次提到了这个想法,木川的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那种滋味,真的是太不舒坦了……
顿了顿,墨御飞又道:“如果馥雅真的是中了方逸宁的定情蛊的话,那么所有的疑问便都有了答案,为何当年馥雅要绝食拒绝嫁入伊兰,为何馥雅坚持要让伊兰迁都距离泽林那么近的京师西柔,而为何馥雅又屡次让伊兰援助玄同,而援助物资为何回回都必经泽林?为何后来馥雅又剑指木兄夺取伊兰天下?现在看来馥雅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方逸宁实力大增,尽早称霸世界,所以馥雅的主人必定是方逸宁。”
墨司南倒抽了口凉气:“方逸宁的这一步棋走的倒是极为精准啊,三年前,馥雅成了他的定情蛊,他便能够料想到今日馥雅在伊兰的一番作为,然后他自己又去了凤池做卧底,无非是想他日沙场相见握有更多的胜算罢了,他的野心也忒大了点,天下五国并立,一时间,已经有三国握入了他的手中,萧绝再强,又如何能够强的过坐拥三国兵力的方逸宁?假以时日,就算是萧绝必定也要头子认输,方逸宁啊方逸宁,当真是心思缜密啊。”
“是啊,那方逸宁也算是世间少有的奇才了,当年方恒若能够让他认祖归宗,再将皇位传到他的手中,只怕玄同就远远不是今日的情形,不过如果真的是那样话,那么现在咱们就都要头疼了,”墨御飞点点头称是,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方逸宁与方始休是亲生兄弟,一直以来都是相依为命的,感情极深,但是众所周知,他们三年前不知为何突然分道扬镳变成了仇人,现在看来似乎与方逸宁对馥雅施了定情蛊颇有些联系。”
木川缓缓道:“皇叔曾经说过,蛊的制作过程极为艰难复杂,世间能成功制蛊的怕不出十人,方逸宁的定情蛊怕就是方始休给制作的。”
“肯定是的!”墨司南忽然眼睛里面冒着金光一锤定音,然后墨司南缓声道,“事情应该是这样的,三年前方逸宁无意之中知道哥哥与馥雅在阳明山相遇之事,知道哥哥对馥雅有意,也知道哥哥承诺了必定要娶馥雅的,所以方逸宁便就想到了这么一个巧宗。”
“于是他便让方始休做了一对定情蛊用来完成自己的计划,但是那个时候,方逸宁必定也是知道方始休心里面是喜欢馥雅的,所以也方逸宁定然知道方始休不会答应自己的做法,所以方逸宁便刻意隐瞒了被施蛊的对象,又或者方逸宁将馥雅说成了是别人。”
“当时方始休与方逸宁的感情是十分深厚,又是相依为命的亲兄弟,只要是方逸宁开口,方始休自然是满口答应的,而且正好三年前父王曾经丢失了一些蛊石,现在想来必定是被方始休给偷盗的。”
“等到定情蛊做好之后,正好便是哥哥去登基继承大统,然后又亲自去玄同提亲之时,那时候方逸宁自然已经在馥雅身上施了定情蛊,所以馥雅才会前后反应差别那么大,竟然出人意料的绝食拒婚,后来忽然又以伊兰迁都和支援玄同为代价嫁入了伊兰,现在想来必定是听了方逸宁的话,才会搞出这么一出来的。”
“后来那方始休通晓医理,又十分了解馥雅的性情,看出了一些列馥雅的反常反应,便能够猜到了自己被方逸宁骗了,竟然将自己心爱的女子拱手他人做了人家的定情蛊,因此,方始休与方逸宁反目成仇。”
墨御飞和木川都点点头,墨司南分析得很有道理。
顿了顿,墨御飞又问道:“南南,你说的不错,那么然后呢?接下来是个什么情况?”
墨司南倍受鼓舞,喝了口茶继续滔滔不拘:“父王跟我说过,不管是什么样的蛊,都是只能在除夕施蛊或者解蛊的,所以方始休再怎么生气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等着第二年除夕,但是父王自从发现蛊石失窃之后,便换了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保存,所以方始休一直在寻求解蛊石,终于三年过去了,方始休探索到了蛊石的保存地点就在洛城,但是要解馥雅身上的定情蛊,更重要的是需要得到方逸宁身上的定情蛊之物,然后方始休去了凤池,自然是要和方逸宁谈条件的。”
“但是方逸宁又岂是寻常之辈?一般的方法必定是不行的,所以一定要找到方逸宁的致命弱点,方始休必定是下了一番功夫,才探出了方逸宁对我是有意思的,于是就将我当成了与方逸宁谈判的赌注,所以,呢一次在天宁咱们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他就用马匹受惊来做幌子,然后给我下了血色醉胭脂之毒。”
“方始休的手段可谓高明之极,继而方始休又假扮成舞阳公主的模样骗了我出宫,便直接带着我去了方逸宁在与君山的秘密宫殿,方始休用我的性命作为交换条件换取了方逸宁身上的定情蛊,不想方逸宁竟然也答应的爽快。”
“再然后,就是墨御飞你们冲了上来,方逸宁便带着我一直逃到了悬崖之上,因为我的惊叫声,方逸宁与我同时失足掉下悬崖,方逸宁将我推了上来,但是自己却摔了下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当时方逸宁应该正好被方始休给救了,方始休虽然狠毒了方逸宁,但是他们必定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所以方始休救了方逸宁。”
“方逸宁在醒来之后,两人便和好如初,但是和好如初必定是有什么原因的,我想他们之间应该建立了一个关于馥雅的秘密协议,比如说,方逸宁将接手馥雅在伊兰的势力,而方始休将拥有馥雅可以为她解蛊治疗,嗯,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吧。”
“混蛋!”
下一秒,木川暴怒地双手猛地垂桌子,眼睛嗜血,如果真的是墨司南所分析的那样,那么这三年不止自己备受煎熬,最可怜却是馥雅!
她本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用参与,她本来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儿,却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进了这场属于男人之间的纷争中来!
若不是当年自己在阳明山对她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若不是自己登基的第二天就马不停蹄亲自去玄同提亲,闹得全天下都知道伊兰新皇对玄同公主一番痴心,方逸宁应该不会把注意力集中的馥雅的身上吧?
馥雅也不应该成为方逸宁手中的棋子吧?
原来害馥雅的人竟是自己!
亏得自己还委委屈屈煎熬度日了三年!
日日眼睁睁地看着馥雅对自己的冰冷眼神,自己在心里面恨了馥雅三年。
恨她为什么看不到自己的一往情深?!
恨她为什么这么狠心、装作什么都看不见?!
恨她为什么就是不爱自己?!
恨她为什么心里面只有那个该死的方逸宁?!
……
原来最应该恨的那个人是自己!
“确实混蛋……”墨司南抿了抿唇。
因为方逸宁待自己不薄又曾舍命相救,所以他心里面一直是很敬重方逸宁的,虽然他从来都不说,但是墨司南从来都没有忘记初来凤池的时候方逸宁给自己的帮助,也绝对不会忘了自己的一条命是方逸宁换来的,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会时时刻刻感激这个男人的,墨司南也不例外。
但是这个时候,墨司南心中那个高大的形象轰然崩塌,虽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是墨司南从来都不认为一个男人要把将牺牲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妹妹,来作为自己成就一番大业的基点,而且还是用蛊,这手段真的太卑鄙了。
墨御飞看这木川的反应,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他很了解深爱一个人的感觉,木川的心情他很能理解,更何况是经历了这么一段周折与阴谋的爱,墨御飞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爱情本来是最纯真的,却因为别人的邪恶和贪念,将这原本最纯真无邪的爱情染上了这么多的肮脏的色彩,就好像原本纯净洁白的雪地上蓦地多了许多污秽之物一样。
墨御飞觉得很痛惜,却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木川。
事到如今,虽然墨司南说的全是他自己的猜测的,但是这推测里面到底还是有分真的,单单是看木川的表情就能够知道一二。
【年底太忙~今天只两更~明天见O(∩0∩)O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