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胡鹏亦在她的胸口抓了一下。
“啊!”夏枚尖叫,浑身如有电流袭过。
“妈的,喊什么喊。”胡鹏亦睨了她一眼,“有本事跟我爸告状去!”
“少爷,我没有跟老爷告过状。”
“下去,本少爷没兴趣了。”胡鹏亦的兴趣全部都被败坏了,不过就是碰了一下,至于叫成这样?
“是。”她巴不得现在就走。
“等等,本少爷的兴致被你败坏了,你总得付出点代价。这样好了,外面挺凉快,出去乘乘凉。”胡鹏亦摸着下巴,玩味地看向她。
夏枚睁大眼睛,一脸惊恐地看向他:“少爷,现在、现在是冬天,我……能不去吗?”
老爷和夫人出去了,她没想到胡鹏亦今天会回来。
“跟我讨价还价?行,那去冰窖吧,那里更凉快。”他冷笑。
夏枚看着他这张脸,总觉得很陌生。
他就像是恶魔,而她像是他的猎物。
她定定地看了他两眼,眼底是朦胧的水雾,如白烟,缓缓腾升起。
房间昏黄色的光线里带着暧昧的痕迹,他倚靠在床边,身形慵懒,嘴角边是嗜血般的笑容。
“我出去。”夏枚快哭了,嗓音也低了下去。
“嗯,这才听话嘛。”胡鹏亦冷笑,“记住了,跟谁讨价还价,都别跟我讨价还价,否则,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还有,可别在背后算计我,不然,可不是出去站站这么简单了。”
“我从来没有算计过你。”夏枚抬头,看向他。
“出去!”胡鹏亦脸色拉下。
夏枚抹了一下眼睛,抱着手臂从他的房间离开,往楼下走去。
如今正是寒冬腊月,到了夜晚,冷风更甚。
老爷和夫人不在家,胡宅就是鹏亦哥的地盘,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夏枚只穿了一件不厚的睡衣,刚出客厅,她就打了一个喷嚏。
她不敢不听胡鹏亦的话,她挑了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站着,不敢做声,抱紧双臂。
寒风吹来,像刀子一样,割在她的脸上。
卧室内,胡鹏亦重新拿起他的酒杯,喝了一口红酒。
空气里还残留着夏枚身上的气息,他皱皱眉头,真是个烦人的女人,怎么就嫁不出去?
眼不见为净,他明天还是回他的公寓好了。
胡鹏亦幽沉的眸子看着红酒杯,这杯中的红酒宛如红宝石,照亮了他的眼睛。
窗外冷风四起,吹得窗户颤颤抖动。
胡宅很安静,甚至能听得到树叶摩挲地面的“沙沙”声。
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正是晚上九点多。
天海市的夜晚,芝加哥的早晨。
胡鹏亦的唇角边噙着一抹上扬的好看弧度,他拿出手机把玩两下,翻到张雨欣的号码。
张雨欣刚起床,正在梳头准备出门。
今天芝加哥的天气很好,她打算带着小乖去楼下晒晒太阳。
头发长长了,张雨欣看着镜子里自己这一头乌黑的发丝,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来到芝加哥后,她没有再剪头发。
此时,她正用手轻轻捋着发丝。
手机响了,她见是胡鹏亦打来的。
“找我打游戏吗?没空啊,我要出门去。”张雨欣一手绕着发丝,一手抓着手机,唇角边是干净的笑意。
“跟你说件事。”
张雨欣心里头一咯噔,胡鹏亦很少会用这样冷静的语气跟她说话。
说件事?什么事?
她屏住呼吸,抓着手机:“什么事呀。”
她心口跳了两下,有些不自在。
她不习惯这样的胡鹏亦。
“我大哥……你跟他还有联系吗?”胡鹏亦声音很低,低沉中带着些许黯淡。
“没有。”
“他生病了,没有确诊,但据说是不治之症。你如果有空就回来看他一眼,可能……是最后一面了。”
哐当——
张雨欣的手机掉落,砸向地板。
刹那间,张雨欣眼底浮起茫然的光泽,表情呆滞,嘴巴张着,脸色苍白如纸。
手机从手上滑落,她的动作却是持续了很久没有动。
那一刹那,心口像是被电流击中,心跳在一瞬间消失。
脑中更是一片空白,只有“最后一面”几个字如鬼魅般在她的眼前飘来飘去。
最后一面?
小乖受了惊吓,慌慌张张在客厅里跳来跳去。
“喵……”它跳到张雨欣的脚边,用爪子扯她的拖鞋。
手机没有挂断,胡鹏亦低沉的嗓音在那头传来:“雨欣?雨欣?还好吗?”
他喊了她几声,她一遍都没有听见。
小乖也在“喵喵喵”地叫个不停。
不算安静的公寓,唯独张雨欣悄无声息。
“雨欣!你接电话!”胡鹏亦在那头歇斯底里地喊。
也不知过了多久,多久……
张雨欣才像是回过魂来,她缓缓蹲下身,颤抖着手指,从地上拾起手机。
“我在……”她的嗓音变了。
“什么时候回国一趟?寒假还有多少天?我不强求你回来,但不管怎么说,他和你在一起过十二年。人若是走了,就永远见不着了。”胡鹏亦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张雨欣一口气梗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
她竟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回来看看吧,我可以去机场接你,他在医院。”
“真的吗?”张雨欣沉沉开口,眼睛红了一圈,心口漾着万千情绪,一点一点如丝线缠绕在她的心上。
“我不至于拿这种事跟你开玩笑,我怎么说都还是有良心的人。”
“什么病。”
“还没有确诊,这几天,每天都在吐血。”
沉默。
张雨欣蹲在地上,双眼晕了一下,有些撑不住身体。
“我知道了。”良久,她淡淡道。
“你知道就好,我也算通知到你了。我从欧洲回天海市了,也是刚得知。”胡鹏亦嗓音沉痛,“明天我再去看看情况,有什么事,我会告诉你。”
“不用了,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