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欣带着一肚子怨气,“砰”一声推开车门,直接离开!
她的眼里都是愤怒的神色!
她走了,渐渐远离。
老杨“哎”了一声,摇摇头:“现在的女孩子脾气真大,什么场合都敢发脾气,也不看看发脾气的对象。”
“咬人的兔子也挺利索。”陆海宁淡淡道。
“这张小姐怎么说话呢。”老杨觉得太过分,而且没女孩子样,“不孕不育”都说得出口,不害臊的。
“开车。”
“好,总裁。”
老杨收回目光,重新在驾驶位上坐好。
车内空间狭小,醒酒茶的香气还没有完全散去,带着热乎乎的暖意,飘到陆海宁的鼻端。
黑色迈巴赫在夜色中缓缓离去。
小区里,张雨欣无法,只好把醒酒茶倒了,白费张管家的心意。
客厅。
张管家看着张雨欣抱回来的玫瑰花,很惊讶,这玫瑰……真好看啊。
在她印象中,热恋中的情侣才会送玫瑰。
张管家觉得张雨欣是真得谈恋爱了,就是不知道恋爱对象是谁,可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
张雨欣对陆爷的爱意不是几个月就能消失的。
张管家摇摇头,或许是她多想了。
正想着的时候,她听到了开门声。
张雨欣用钥匙打开门,她一边开门一边嘀咕:“你以为你是谁,你爱吃药就吃药,没人拦着你,宁愿吃药也不愿喝我的茶,真是。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害你,唯独我是不会害你的!”
可惜,她也就只能一个人小声嘀咕。
“张小姐,回来了?茶喝了吗?”张管家走到门口。
“嗯嗯,我朋友夸张管家的手艺很好呢。”张雨欣笑眯眯的,“他还说以后再也不怕喝醉了。”
“你这丫头,又哄我开心呢。”张管家很高兴,喝了就好。
她接过张雨欣手里头的杯子:“玫瑰花……很漂亮。”
“那家主人很风雅,庄园太漂亮了,像童话世界。”
“张小姐,那兔子耳朵……是你朋友折的吗?”张管家指了指玫瑰花束上的酒红色系带。
“是的,还挺可爱吧。”
“有点像一个人折的。”张管家忽然感慨。
在伦敦那三年,小少爷还小,有时候哭得很厉害,陆爷就会变着法子哄小少爷开心。
有一次,陆爷用系带扎出兔耳朵来,没想到小少爷咯咯笑,笑个不停,很喜欢。
后来陆爷给小少爷扎过很多。
只不过回天海市后,小少爷上了幼儿园,接触到很多好玩的东西,陆爷就不再给他折了。
好些年过去了,张管家再次看到兔耳朵,有点惊讶。
不过,会扎兔耳朵的人太多,自然不可能是陆爷,她只是有些触景生情。
说起来,四个多月过去,陆爷还是杳无音信。
“嗯?谁呀?”张雨欣不知道,有点好奇。
“没,没什么。”
“还有人会折这个吗?我觉得挺可爱的。”张雨欣摆弄着系带扎的兔子耳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用瓶子把粉玫瑰装起来。”
张雨欣的坏心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自从陆海宁出现在她眼前后,她就秉持了一个原则,不要跟他计较,他现在是病人!
每次生气到不能自拔的时候,她就这么安慰自己。
这样安慰的效果还不错。
张雨欣将玫瑰安置好,洗了个澡。
洗完澡时,时间已经不早了,夜里十点多,晚风渐凉,月色正好。
张雨欣想到要交给陆海宁的项目初稿,就自己做了点心,一边吃一边打开笔记本开始写。
难得静谧的夜晚,张雨欣思路如泉涌,白天听到的东西很快就变成了文字,在她的手指下绽放。
她知道,陆海宁很挑剔,他今天愿意带她去跟Dick先生谈判,就说明,他在某方面是认可她的,起码不排斥。
可能是她条理清晰的会议纪要打动了他,可能是她新颖创新的项目计划书感动了他。
反正,他愿意给她一些机会了。
而不是天天被开除挂在嘴边。
只不过,跟他共事真得是件很磨人的事,她真是佩服李浩杰,跟了他那么多年。
这得有多大的勇气和耐心!
空调吹出冷风,写累了,张雨欣就会去窗边站一会儿或者去抱一抱他送的兔子。
兔子很大,抱着格外柔软。
写到十二点。
张雨欣关了电脑,伸了个懒觉,收拾好床铺准备睡觉。
今天一天虽然做了很多事,但不疲惫,反倒有很多很多的新鲜感。
尤其是Dick先生的庄园,宛如童话世界,给了她特别的灵感,这些灵感一点点堆积起来,像小精灵一样。
要是陆海宁打造的游乐场里也添加童话元素,一定会很火爆。
不仅仅是每个孩子有童话世界的梦,大人也有,尤其啊,是少年少女们。
这样一想,张雨欣有点睡不着,甚至还有点兴奋,很想跟人分享这个灵感。
跟谁分享也不如跟陆海宁分享好。
他是最懂的人。
张雨欣忍不住拿出手机,手指头按在他的号码上。
要打给他吗?
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
张雨欣踌躇一二,有些不确定。
这个点……他应该没睡,但他头疼成那样,按理说不会工作。
一想到他晚上凶她的样子,她又负气地丢了手机。
不打了。
张雨欣重新构思这个游乐场的项目,她又想起了上半年在天海市时,陆海宁跟她说的一些灵感。
他的灵感和她的构思相撞、融合,组合成一个个奇妙的想法。
张雨欣愈发睡不着觉。
想了想,她还是拨了陆海宁的电话。
如她所想,他没睡。
“谁。”陆海宁大概是没有看来电显示,冷声问道。
“是我……张雨欣。”
“你有什么事?嗯?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打扰你休息了吗?我只是没睡着,忽然想起一些工作上的事,想和你分享分享。”
陆海宁刚在洗手间里吐了一次,吐得昏天黑地,胃难受得如滔滔江水在翻滚。
这会儿,他站在洗手池边,一手撑着池子,一手拿着手机。
镜子里,陆海宁脸色苍白如纸,黑色的宽松睡袍撑起他疲惫的身体。
今晚上在庄园里是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