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是在芝加哥大学念的书，四年，毕业后才去的纽约。”
张雨欣诧异，笑了：“那学长毕业几年了？”
“五年了。”
张雨欣想，那程遇之岁数也不大，不过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她见他第一眼就觉得挺年轻。
“程先生学的金融？”
“是，金融。”程遇之点点头，“我对这方面比较敏感，毕业后顺理成章去了银行工作。”
“那程先生的父亲？我之前听蔡阿姨说，不在芝加哥。”
“他也在纽约，是一家投行的总监。”程遇之道，“他是在我毕业那年被调往纽约的，所以我们一直劝母亲也过去，最近有从芝加哥搬去纽约的打算。”
“啊……”张雨欣微微错愕，“你们一家要从芝加哥搬去纽约吗？”
“有这个打算，不过母亲这几年一直不愿意走，她是个安土重迁的人。”
“那现在呢，蔡阿姨想走吗？”张雨欣急忙问道。
“我们都有在劝。”程遇之也不好说。
张雨欣的眼底有浓郁的黯淡，她不希望蔡阿姨走，蔡阿姨要是走了，她恐怕再也不会找到一个像蔡阿姨一样对她好的老板娘。
同样，她也不会再能找到一份比面包店还轻松的工作。
可这是人家的家事，张雨欣沉默了。
“程先生，你吃饭了吗？”
“我吃了点粥，不是很饿。”程遇之道。
张雨欣一边吃粥一边同程遇之说说话。
莲子红豆粥很香，她吃得心里头暖和和的。
吃完，胃舒服很多，不再像昨天那样绞痛绞痛。
“你下午哪里也别去，就在家休息，需要什么我给你拿。”程遇之道，“你介意我在你公寓里吗？”
张雨欣摇摇头：“不介意的。”
“小乖我帮你喂了，它很听话，很好养。”
“是啊，它可乖了。”张雨欣骄傲地抚摸小家伙的毛，嘴角边是浅浅的笑意。
来芝加哥后，开心的时光多于不开心的时光。
她坐在床上和程遇之聊着。
从聊天中得知，他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
“程先生，你觉得我毕业后要是留在芝加哥，会有前途吗？”张雨欣问道。
“有多少努力，就有多少前途，明白吗？”
“明白。”张雨欣点点头，她想，她懂。
今天阳光很好，张雨欣也不打算一直在床上坐着。
“程先生，下午可以去楼下走走吗？”
“这个可以，但外面风大，你得多穿点衣服。不过今天太阳不错，也适合出来走走。”
张雨欣笑了。
……
下午时，张雨欣带着小乖，程遇之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是个很负责任的人，也是个挺会照顾人的男人，事无巨细，他都能帮张雨欣打点好。
张雨欣坐在楼下的长椅上，晒晒太阳，看看风景。
气血还没有恢复，她那张瘦削的瓜子脸在阳光下愈发显得苍白。
程遇之怕她冷，还特地多带了一件外套下楼。
楼下有一对金发碧眼的双胞胎女孩在玩耍，双胞胎看上去只有两三岁，可爱得不得了。
张雨欣看着她们玩耍，眉眼带笑。
“Hi。”张雨欣同她们打招呼。
两个小女孩看到张雨欣有一只猫，开心得不得了，屁颠屁颠跑了过来。
两个奶娃娃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一个穿着粉红色的短外套，一个穿着浅黄色的短外套。
这是她们唯一的区别。
“Cat。”小女孩指着小乖。
“Yes，cat。”张雨欣抱起其中一个小女孩，将她抱到自己膝盖上来。
小女孩不怯生，任由张雨欣抱着，笑得可甜可甜。
两个小女孩还不太会说话，就只默默跟张雨欣玩着。
程遇之蹲下身，用英文逗她们，跟她们说话。
她们叫他“叔叔”，叫张雨欣“阿姨”。
程遇之虽然没有孩子，但哄起孩子倒是挺有本事，将两个小女孩哄得咯咯笑。
他还给她们买了糖果。
张雨欣好喜欢小女孩，这样的冬天，她又有点想起那个在她肚子里呆了七个月的宝宝。
一定是个女孩子吧。
就像面前的小女孩一样，乖乖巧巧，会穿着蓬蓬裙喊她“妈妈”。
小女孩太顽皮，头发散了下来。
张雨欣抱着其中一个，耐心地低头替她编辫子。
“阿姨给你们扎漂亮的辫子好不好？”张雨欣用英文道。
两个小女孩都听懂了，很乖地点头。
张雨欣将手里的保温杯给了程遇之，自己则耐心地替小女孩扎辫子。
小乖看得好嫉妒哦，它也要，可以吗？
程遇之在一旁看得眉眼弯起，脸上是温和的笑意。
张雨欣偶一抬头，看到他在笑，她也笑了：“你笑什么呀？”
“你很有耐心。”
“是啊，我喜欢小孩子。”尤其是三四岁的小孩子。
小女孩肉乎乎的小手碰到张雨欣的脸蛋，张雨欣浑身如有电流袭过，满是异样的感觉。
只是想起自己这辈子也怀不了宝宝了，她多少有点茫然。
过了一会儿，张雨欣替两个小女孩都扎了小辫子，可漂亮。
“程先生，你觉得我手艺怎么样？是不是还行？”张雨欣笑道。
“好看。”
“程先生，我要跟两个宝宝拍照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双胞胎。”
程遇之也有替她拍照片的冲动。
“今天没带单反，只能用手机替你拍。”
“好呀。”张雨欣比了个剪刀手。
两个小女孩“咯咯”笑，可开心，小乖就坐在她们旁边，一会儿摆一个pose。
“小家伙，戏真多。”张雨欣笑着揉了揉小乖的脑袋。
阳光下，张雨欣的发丝随风扬起，她笑起来时，嘴角边是两只浅浅的酒窝，很甜美。
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张雨欣喜欢得不行。
可是没过一会儿，双胞胎妈妈来了，将两个小女孩带走。
张雨欣依依不舍地看着她们蹦蹦跳跳的背影，目光一直没有移开。
“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小孩子。”程遇之坐到她的身边。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