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女同事夸张地张大嘴说道。
其他人的眼神也在苏烈身上徘徊不去,其中的意味很是复杂。
苏烈没空和他们玩,知道一旦接了茬,这帮人绝不会放过头,索性自顾自地推开人群往外走去。
浑然不顾其他人那看似挽留实则八卦的叫喊。
走出公司,轻轻的微风吹拂到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苏烈这才突然想起刚刚还接过一张名片,他从口袋里掏出名片一看。
顿时咦了一声。
“这家天使心理诊所离公司并不远啊。”
苏烈按着名片上的地址看向了四周,很快就锁定了一栋高楼。
他想了想,自己这个情况如果不去看一看,要是再坚持下去,那岂非得猝死?
可自己的钱……
苏烈摸了摸胸口内袋,那薄薄的钱包给了他一股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罢了,就去一趟吧,听说这些心理医生也有收费便宜的,再说提袁总能打折,总不会打完折还贵到天上去吧。
苏烈下定了决心后,便穿过马路向着那栋楼走去。
走到大楼前,苏烈看了一眼招牌。
金辉大厦
嗯,没错,就是这里。
苏烈抬脚便要往里走,可他刚刚走向门口就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影挡在他面前。
苏烈下意识地抬手一戳,直接戳向对方的胸口,同时他的脚自然而然地换了个方位。
那一刻,苏烈有一种极为强烈的自信。
若是这一指戳不中对方,他后续的变招也足以让对方被他制服。
“哎呦。”
那道人影似乎并没有如同苏烈预想中一样,反而是直接捂着胸口倒地,口中还在叫着疼。
下一秒,苏烈突然顿在了原地,手指依旧保持着戳出去的姿势。
就在手指戳中对方胸口的那一瞬间,苏烈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片段。
那是一个夜晚,一群身穿古装的男人举着火把围着自己喊打喊杀。
这个片段闪过的时间极为快速,仅仅只过了几秒钟就消失在苏烈的脑海中。
虽然短暂,但却给苏烈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我……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件事?”
可还不等苏烈细想,一个哀嚎声突兀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哎呦,哎呦,快来人啊。”
苏烈看向声音的源头,那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此刻正穿着不合身的保安服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哀嚎。
苏烈这才想起,自己刚刚好像伤了人。
他赶紧过去要搀扶起那老保安。
谁料那老头突然伸出去将他衣领死死抓住,并且冲着周遭大喊道:“来人呐,抓贼啊,快来人啊。”
苏烈一听也慌了神,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贼,大爷。”
“不是贼?不是贼打我这么狠,你看看,都青了,还敢说你不是贼!”
那老头单手掀开自己上衣的几颗扣子,露出那干瘪的胸膛。
胸膛上除了几根年老体弱的白毛外,还有一块深青色的印记。
那印记的颜色极深,甚至还能看到它在慢慢肿胀起来。
若不是苏烈亲眼所见,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两根手指头戳出来的伤势。
要知道,他可一向是年轻体弱的代表。
手无缚鸡之力说的就是他。
但那老头却不管苏烈的迷惑,依旧在大声叫嚷着。
很快,就有人闻讯赶来。
来的人与那老头年岁差不多,都是老头子,也都是保安。
一连来了三四个人。
见到自己有了帮手,老头赶紧对这些老伙计讲述了一番自己是如何机智骗取贼人的过程。
听得那些老头连连点头,并对其的机智赞扬不已。
苏烈对此颇有异议。
他不认为自己是贼人,可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好虎也架不住群狼。
面对一群平均年龄都在六十岁往上的老保安,苏烈很难辩解什么。
稍微情绪激动一点,立马就被人围住了。
偏偏他也不敢对这些老年人怎么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报了警。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将苏烈与两个老头带了回去问话。
苏烈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沦落到坐警车的地步。
幸好警察对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调查得很清楚,在查看过大楼监控录像,又分别问过话后,他们对于苏烈这种出手伤人的举动表示不提倡,甚至还要罚款。
但至于说苏烈是贼,那就有点扯了。
所以这件事最后以苏烈赔了老头一千块医药费作罢。
苏烈走出派出所,发现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天都已经慢慢黑了。
这种情况下再去看医生也不可能了。
再说那老头愿不愿意让他进去还是个问题。
索性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家,苏烈先是煮了碗泡面,吃完后又洗了个澡,最后他又喝了一杯白酒。
待到酒劲上来,感觉自己昏昏沉沉,苏烈这才躺下。
过去这几天,他都是依靠醉酒才能勉强入睡。
虽然这种办法也不能阻止他梦到那个男人。
但终究可以让他多睡一会。
躺下的苏烈眼睛很快就闭上了,没过多久,他一脸麻木地睁开眼。
此刻,他面前已经不是自己的房间。
而是一片荒芜的大地。
一个男人被黑雾包裹着缓缓走到他面前。
那样子似乎要说些什么。
苏烈照旧将头伸了过去。
按照他的经验,下一刻他就会惊醒。
然后开始再一次的循环,直到精神支撑不住,沉沉睡去。
可就在他将头伸过去聆听的时候,一股嘈杂的声音突然响起。
“别……沉迷……前途……方长。”
有声音了?
苏烈一脸的震惊。
之前一直听不到声音,可这次居然能听到声音了。
还不待他惊讶太久,眼前景色猛地一黑。
当苏烈再度睁开双眼的时候,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