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齐天离开藏身之地已经过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苏烈一直都在闭关,没有从石洞里离开。
甚至都没有睁开过眼睛。
虽然一直没有吃喝,但身体在不由自主地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
否则他早就饿死在洞里了。
绕是如此,长时间没有营养摄入,苏烈整个人也萎缩了一圈,皮肤下都能看出骨头的形状了。
但他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而且连心跳都渐渐趋向于无。
这个情况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此刻的苏烈已经被困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一直在度过那无法自拔。
困住他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或者说是他的心魔。
按理说有系统在,苏烈并不觉得自己会被所谓的心魔困扰。
但他想错了一件事。
如果是外来的心魔,那确实会被系统拦截,消灭。
但这是他自己产生的心魔,系统判定中这也是他的一部分,自然不会拦截他的心魔。
苏烈在决定要彻底凝聚精神力量的时候,心魔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意识。
对于心魔来说,一旦苏烈将自己的精神凝聚为一体,那它的存在就是多余的。
必然会成为苏烈武道真意的养分。
对于这种结局,他自然是不能接受。
心魔的诞生源自于苏烈从小到大所有的负面情绪。
那些负面情绪看似在一段时间后就消散了,但潜意识会记得它们,并将其留下。
只不过普通人因为根本触及不到精神的世界,所以心魔平常一直属于蛰伏状态。
除非遇见什么大起大落的事情,让精神失控,从此才会如同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种情况,如果是在这个世界,那就会被判定为心魔夺舍了。
但苏烈并不知道这些。
他以为心魔的存在一直都是那些心思不正的人才有。
苏烈哪会想到自己其实也有,甚至还反摆了他一道。
精神世界里,苏烈依旧在日复一日地生活着,重复那已经麻木的社畜工作。
只是不知道为何,他近来总是做一个梦。
梦中有一个脸上蒙着层雾气的男人对着他,似乎想说些什么。
可每当他想往前一步听听对方想说什么的时候,苏烈总会从梦中惊醒。
刚刚开始,苏烈只以为是自己做了噩梦,抹了抹额头的汗就倒下继续睡。
可他刚刚睡着,梦中又自然而然地出现了那个男人,就仿佛他时刻等在那里一样。
然后又是同样的结局。
苏烈凑上去的一瞬间,整个人就惊醒了。
就这样,做梦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个礼拜。
苏烈本身工作压力就挺大,全指望着晚上可以睡一觉补充精神。
偏偏又遇见这样的事情。
强撑了一个礼拜后,任谁都看得出苏烈的脸色萎靡,精气神就好像要挂了一样。
他那美女上司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这天,袁小糖将他叫到办公室,坐下来后先是聊了聊工作,随后话锋一转。
“小苏啊,我看你最近精神不太好,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
袁小糖温柔的神态让苏烈原本绷紧的精神心神一松,当即将自己这几天的遭遇都说了出来。
“你说你总会做噩梦?”
“是哈,袁经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睡觉就做噩梦,然后就惊醒,每天晚上都要来几次,我现在根本就睡不着。”
“这样啊。”袁小糖敲了敲桌子,说道:“那我放你一天假,你先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吧。”
“心理医生?不用吧,袁经理,我这只是压力太大,没休息好啊。”
苏烈闻言有些慌张地拒绝。
他虽然不知道心理医生的收费多少,但想来绝不是他这个底层打工人能承受的了。
袁小糖似乎从他的动作里看出了苏烈的窘迫,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打开抽屉,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这是天使心理诊所刘冰冰医生的名片,你直接去找她就好了,就说是我介绍你去的,我和她是大学里的同学,都是心理学毕业,她会看在我的面子上给你打折的。”
“老同学?”
苏烈很难将面前这个威严冷艳的女强人与心理学扯上什么关系。
在他看来,玩心理的,心都脏。
说几句话,就要收你钱。
甚至还是按表收费的。
这简直是奸商中的奸商,黑心里的黑心。
“怎么了,我看起来不像是学心理学的吗?”
袁小糖只是瞄了一眼就知道苏烈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苏烈拘谨地说道:“不像,我一直以为学心理学都是那种看起来很深沉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看起来很浅薄?”
袁小糖充满压迫感地看向苏烈,苏烈不敢与其对视,只能将视线调低。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女上司今天外面穿的灰色西装,里面却是一件低胸装。
那白腻的山岗高高隆起,顶出了一片新天地,苏烈下意识吞了口口水,辩解道:“不是,您看起来很大。”
“嗯?”袁小糖眉头微皱。
“你再说什么?”
苏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赶紧面红耳赤地辩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您很白。”
“啊,也不是,我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袁小糖只是看到苏烈面红耳赤的模样,再微微一瞟他的眼神焦点,顿时就知道他刚刚为什么口不择言了。
微微红着脸打断了苏烈的话后,她指着门口让苏烈赶紧出去看心理医生,别在这里浪费有限的假期。
苏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走了出去。
可他脑海中还是没能将刚刚那顶出一片天地的山岗忘怀。
“唉,小苏,怎么样了?”
“是不是挨批了?”
见他魂不守舍地从袁总办公室出来,同事们纷纷围了上来,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苏烈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眼神中有有探究,有好奇,也有嫉恨,唯独没有关心,他的心头一凉。
他强行打起精神,哈哈一笑道:“没事啊,袁总见我最近太累了,说给我放一天假。”
“哇,袁总好偏心,怎么就给你一个人放假。”
“就是,就是,我们也累啊。”
女同事们一听,顿时叫嚷起来。
“唉,你们这就不懂了,小苏这么年轻,又这么英俊,袁总照顾一下不是很正常嘛,你们都是女人,难道还不了解女人?”
一位满脸笑眯眯的男同事冲着女同事们说道。
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让苏烈听得直皱眉头。
“唉呦,老吕你这么一说,我可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