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华章抓过桌面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曾经的噩梦又重演了,又重演了!
他明明有能力控制着整个局面,可是他和她却在他眼皮底下又行了那苟且之事!他们是太不将他放在眼里,还是——她不知道这样会让他有多伤心?
森木惊慌奔上来扶住皇甫华章,惊心地低唤:“先生,您怎么了?!”
皇甫华章努力控制住身子的抽.搐,掌心用力撑住手杖和桌面,坐回椅子上。依
旧笔直端坐。
“不用猜了,她那晚去见的人,一定是汤燕卿。”他摇头怆然地笑:“一切依旧是从前的样子,她还是想起他来了。”
那间凋敝的古老宅子里出现了新鲜的树叶和花草,而且就集中在床具附近,那便说明——那晚,她还是跟那个人上了床!
而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不管是记忆是否被改动,心和身子能接受的男人,只有那一个而已!
便是他皇甫华章自己,在之前这美梦成真的17个月里,每个月来探望她们母女的时候,想要借势与她在一起……可是她却总是设法逃避,不是说正好是来了月事,就是说她自己那几天得了过敏性鼻炎,晚上睡觉打呼噜。
有几次他也实在压抑不住而想要用强,结果她便死尸一样躺在那里,流着眼泪望着他,说:“先生是我不对,我不该忘记我们曾经的过往。可是——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们这样的姿势好陌生,我找不到我曾经这样跟先生在一起的记忆。我好像是要跟一个陌生人亲热,我觉得好像是在被强抱。”
她如此,他便什么兴致都没了。只能黯然翻身起床。
彼时他还安慰自己,这种潜意识里的抗拒是正常的,不过未来还长,只要他耐心等待,只要他彻底了结了汤燕卿,那么他还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让她接受他。
可是她却原来无论是记忆完整还是破碎,却还是能跟汤燕卿他……!
六年前的地堡里是这样。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谁,看不见他面容,听不见他嗓音,却能将自己少女的一切都交给他……
后来她成了向远的妻,结果再遇见了他,还是不顾一切地跟他在一起了。
而如今,竟然又是这样。
森木也狠狠吓了一大跳:“可是汤燕卿不是一直都在这里么?而且,汤燕卿怎么可能会找到莫涯村去?况且村里都是我们的人,他怎么会那么大的胆子?!”
皇甫华章闭上眼睛,咬紧牙关:“汤燕卿,我果然小看了你。”
为什么会发生这些事,归根结底还是他轻敌了。他以为汤燕卿这种名门贵公子,心理上其实反倒应该是担不起什么事儿的,在遭受到那么一连串的心理打击之后,真的应该是崩溃了。
就在这时,外头的人进来禀报,说汤燕卿求见。
皇甫华章面无血色,蓝眸幽深,缓缓点了点头:“也好,该见见了。”
他歪头望森木:“去,将小姐也请来。”
森木担心得瞪大眼睛:“先生要让小姐也见他?”
“嗯。”皇甫华章垂眸望向自己苍白修长的手指:“我更想知道,究竟是她自己全都想起来了,还是只是被他引惑。”
森木便也会意,躬身而去。
稍后时年被夏佐陪着回到这个房间,皇甫华章远远地向她伸手:“念,过来。”
时年有些忐忑地走过来:“先生忽然叫我,是有什么事么?是不是解忧有了消息?”
她走过来,皇甫华章捉过她的手,吻在她的手背上:“别急。是来了个客人。念,你是我的妻子,你要陪我见见客人,好么?”
时年便也只好点头:“是什么样的客人呢?我只是担心我都忘记了,稍后别对客人失礼才好。”
皇甫华章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他身边,身子挨着身子。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你不记得更好,更谈不上什么失礼。”
此时是汤燕卿非要出现在他们两个的面前,那失礼的人本该是汤燕卿才是。
时年便点头微笑:“好。”
稍后门上轻响,夏佐开门,一身本地装束的汤燕卿走了进来。
只一抬头,目光就先撞上了时年的眼睛。
---题外话---【稍后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