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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大司马尹铉的尹军,多年来甚至有凌驾于君权之上的迹象,比如从前的曹项,和后来的曹煜,都不敢对他怎么样,自他坐阵渝洲之后,俨然就是那里皇帝,之所以没有反起,是有更大的野心,而他们之所以多年来驻立不倒,是因为君权无法真正的控制尹军,尹军内部自有一套他们自己的办法,与君权分离,所以我需要尹军的职司、等级及各尹军各方面信息和操作的东西,你能把它送给我吗?”
尹凤想到小四河的大军,如今与萧齐对阵,这事情她也是刚刚听说,而小四河的大军,明里是进攻萧齐,实际目的有可能是邾国。大司马尹铉如今已经去了渝洲。
尹凤想了下道:“对不起,这件事太难了,我只是大司马的侄女,我的命运都是被他操控的,况且尹军是皇上的一大助力,并非是凌驾于君权之上,若我这样做了,你打败甚至操控了尹军,对我邾国实在是场大灾难蠹。
我等小女子,就算为了感情事,舍小节却不能亏大义,不能为了我个人的事而出卖邾国,出卖皇上。”
“你们女子,果然是目光短浅。”
夏炚说到这里,似乎懒得说了。
尹凤觉得他很可能放弃带走尉迟靖的想法,便又进一步地道:“除了这件事,别的事我都乐意奉陪。”
夏炚哼哼一声冷笑。
尹凤觉得这次的联盟是失败了,当下站起身来,“是尹凤冒昧打扰,既然不能合作,那我先告辞了。髹”
“尹凤,你不是尉迟靖的对手。”
“你为何如此肯定?”
“我比你更了解曹炟对尉迟靖的感情,也更明白尉迟靖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有我的帮助,你和尉迟靖斗,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输!你知道若你输了,意味着什么吗?”
尹凤的眸子越发细长,瞳孔缩小,仿若一只快要被激怒的猫,然而她却说了句实话,“我与她,无论谁输,都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夏君如此聪明,一定明白,这个世界上有两种女人,注定不能并存。”
夏炚站起身来,目光鹰聿,“你在威胁我?”说着,已经忽然出手,猛地掐住了尹凤的脖颈,只刹那间尹凤便觉得喉骨将要碎裂,一抹惊慌从眸中闪过,她却忽然笑露出了笑容,夏炚却又放开了她,“听着,你若敢动她一根毫毛,本君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尹凤咳咳咳了几声,这才缓过气儿来,冷笑着道:“还说你不爱她,这不是爱又是什么?”
夏炚沉默着,看着眼前狡猾的,看起来有些阴狠的女子。
“夏君,你不必骗自己,我也不必骗自己,我的目标是曹炟,而你的目标是尉迟靖,只要我们合作,必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届时,你带着尉迟靖远走高飞不是很好吗?”
“呵呵,尹家这代的男子虽然都有些许能力,比如尹白山、尹白玉等,但他们的脑子都不够用。或许尹家这代最厉害的高手,竟是个女子?尹凤,你我二人可以合作,但本君还是有个疑惑,忽然说服我带走尉迟靖,比杀了她要困难,你为何不杀了她?”
“我说过,活人无法和死人争,所以我会说服我叔叔,同他们一起把尉迟靖找出来,我要她活着,我要她活着背叛曹炟,曹炟才会真正的死心。”
夏炚再次捏住了凤尹的下巴,瞳孔收缩,“你这个毒女人!怎么办?我忽然有点喜欢你了!”他说着,竟冷不防地吻了尹凤一下,而且这吻是带着某种恨意,尹凤只觉得像被什么东西蜇了下,唇上微痛,有微微的血腥在口中弥漫。
夏炚未再纠缠,尹凤已经惊吓的后退了好几步,继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呵呵地尴尬笑了两声,“夏君你固然很优秀,甚至很多方面都比曹炟更优秀,但可惜你的爱太容易得到了,女子挑战爱情,就好像你们男子挑战江山一样,有难度才更有意思,对我来说,曹炟更具有吸引力,所以——”
夏炚听闻后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不过有朝一日,若你厌倦了那种追逐,或者彻底的败给了尉迟靖,你便来找本君,本君会收了你这小妖精,明白吗?”
尹凤抹了抹唇角的血迹,妩媚一笑,“谢谢夏君的厚待。”
她像盯着一个危险物似的,缓缓地后退,之后猛然转身,消失在林荫小道中。
这一幕,忽然让夏炚忆起了很多……
其实某些方面,尹凤与刚刚出现在安平郡的安歌,有某种相似之处。
……
尹凤的唇角有伤,倒是两日都没敢出门,毕竟那伤的位置太过于尴尬。
尹彩玉手中做着刺绣,做着做着便又盯着尹凤的唇上,“凤儿,你的唇到底是怎么受伤的?莫不是皇上強吻了你?”
尹凤头也没回,“尹彩玉,这两天你问同一个问题,已经问了数十次了。”
尹彩玉噢了声,又低下头继续做刺绣。
尹凤走过去,看了看她手里的活计,是一对戏水鸳鸯,倒是活灵活现,颇为好看细致。尹彩玉是曾经的渝州第一才女,除了琴棋书画,女红也是必修课之一,刺绣当然做得不错。
“尹彩玉,这个做好后,送给我吧。”
“你自己做,这可是我做给皇上的。”
“哧——”尹凤冷笑了声,“这幅刺绣假如由我赠给皇上,皇上自然是会如获至宝的收藏。要是你赠的吗,只怕看都不会细看一眼。尹彩玉,为何到此刻你还没有接受现实?你和皇上之间,是不可能了,将来这后宫的皇后,也不可能是你,而会是我尹凤。”
尹彩玉略微失神,针便扎了手指,眼见着血点子污了刺绣一块,尹凤也没心情要这个东西了,“你不想给就算了,反正这块也是不能用了。”
尹彩玉却又道:“污了也没什么,我重新绣块好了。绣好了送给你,你去送给皇上吧。”
尹凤淡淡地嗯了声,倒仿佛是给了尹彩玉天大的面子,才同意。
当尹凤从房间里离开的时候,尹彩玉的眼泪便默默地落了下来,她是渝州第一才女,论貌不输尹凤,论才不输尉迟靖,可是为什么,这样的自己,竟被皇上厌弃到如此的地步?从而使她在尹凤这个外室之女的面前抬不起头来?
……
地牢里,曹炟看着那些被扒掉衣裳,绑在刑架上的男子,他们的身上已经遍体凌伤。
“说,你们到底谁了收的钱,才会让不该进死牢的人进去了?”
“皇,皇上饶命——真的,真的没有——”
……
这些人都已经快要被打死了,却依旧说不出什么来。
曹炟想着他们之前的讲述,向身边的聂玉郎道:“只怕宫里真的进了魑魅魍魉,吩咐下去,仔细搜索内宫的每一处,若有什么蛛丝马迹,立刻来禀告我。”
“是!”
聂玉郎领命而出。
回到大殿,发现谢流云等在大殿前。
“谢大人,碧落行宫那里有什么消息?”
“回皇上,一切顺利。”
“噢,没有什么发现吗?”
“有。”
谢流云说到这里时,却仿佛有些神秘,曹炟道:“内室谈。”
二人到了内室,谢流云才道:“皇上,按照皇上的要求,平了碧落行宫之后,深挖三尺,因为乌弋山大人在,所以我拜托他帮我们看好方向,他指点我们由西南角开始挖,是一边平碧落行宫一边挖过去的,结果发现,碧落行宫的建筑果然不简单,行宫深挖三尺后,看到里头有建筑痕迹,根据挖出来的图案推测,竟像是个反八卦。乌弋山大人恐事关重大,让人停止往前挖,而地面部分继续在拆除中。”
“乌弋山还说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