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醒了?”
苏沅兮困倦地支着下巴,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你关门的声音太吵,想不醒都难。”
“那是酒店隔音效果不好。”陆枭插着工装裤的口袋,抖了抖腿,“没事做的话,我带你出门逛逛?”
苏沅兮拒绝,“不去。”
“瞧你这个样子,容晏不在,你的魂跟着丢了?整天腻腻歪歪的也不害臊。”
苏沅兮抄起旁边的抱枕,朝陆枭砸过去。
小心眼的麻烦精,说都说不得。
陆枭接住抱枕,还没坐下,就见苏沅兮用拖鞋踢了踢他,“帮我拿个冰淇淋,要草莓味的。”
“不拿。”陆枭想也不想地回敬。
苏沅兮没说话,微扬的眉尾透着似有若无的弧度。
陆枭隐隐觉得头皮发凉。
就是这种表情,和当年她不由分说给自己扎针的时候,一模一样。
“老子真是欠你的。”
陆枭骂骂咧咧地走到冰箱前,拿出一个纸杯装的冰淇淋。
苏沅兮打开盖子,颇为满足地用小勺送到嘴里,“容晏和as皇室的关系,是你牵线认识的?”
陆枭也拿了罐冰淇淋,刚尝到味道就甜得直皱眉,“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如果可以选择,我根本不会成为所谓的继承人。”
苏沅兮歪过头看他,“讲讲你的故事?”
“没什么好讲的。”陆枭往沙发上一坐,懒散地把腿搁在茶几上,“一个陪酒女的孩子,生来低贱,能有今天不过是命硬运气好。”
皇室需要开枝散叶,包养情人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
可他母亲的身份连情人都算不上,而他,更是一夜风流的意外。
苏沅兮挖着纸杯里的冰淇淋,“从前追杀你的人,是怕你威胁到他的地位?”
陆枭不羁地挑眉,“没错,可惜老子活下来了,就算看我不爽,也得统统给我憋着。”
“既然不想当继承人,为什么又回来?”
陆枭敛了敛眸,音色低沉许多,“因为我体会到了,在弱肉强食的世界,权势和地位才是生存的利器。”
况且,他许诺给苏沅兮一个人情,倘若没有足够的底气,未来怎么帮到她?
但这些话,陆枭不会明说。
在曾经一无所有的日子,苏沅兮是他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所以他愿意为她付出,无关男女之情。
苏沅兮抿起唇,转了话题,“庆典都有哪些内容?”
“游行,烟火,晚宴,无聊得要死。”陆枭兴致缺缺地撇嘴,“除了晚宴逃不过,其他的你要是不想参加,随便去哪都行。”
话音刚落,套房的门被刷开了,容晏脚步轻缓地走进来。
苏沅兮丢掉冰淇淋的空盒,起身迎上去抱住了男人。
容晏宠溺地摸着她脸颊,“睡醒了?”
“没有。”苏沅兮理所当然地告状,“被他吵醒就睡不着了。”
陆枭扭头就走,顺带还不忘把门摔得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