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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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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县长騞(huō)然夯实明白的推脱,心惊肉跳。心说:三姨太你太狠了,那哪是一个‘上座’那么简单啊,那是火药桶里装的杀威棒啊!拿我当外人,拉上那省长这大帽子的入伙,当个个人,哈人又套了近乎,自然吃谁向着谁了?一个‘上座’就是套上的夹板儿,话说破了,坐与不坐眼前不重要了。就是不坐,也坐在无形的‘上座’上了。三姨太是把我固定在她设定好的圈套里了。一个‘陪’字,就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大鞭子,想抽就抽得遍体鳞伤。‘上座’和‘陪’,关键是有那省长这副带乌纱帽的鞭子,官大一级压死人哪!我看出三姨太是个善于驾驭的老板子,那省长喏喏的样子,在三姨太面前哪还像个一省之长啊,纯属是一个伸长脖子的乌**!啊不战而驱人之兵,这头一招,就算三姨太赢了一招。接下来的事儿,我要不退坡,头上的鞭子就得抽下来,这头上的顶戴花翎可就两说了?三姨太这个女人可不是围着爷们屁股后转的娘们,她是真正能玩转爷们的女魔!啥事儿她一插手,这事儿她准整得个金该圆溜玉成方。唉,瞅兰会长垂目搭拉皮的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看来这事儿来得突然,要不兰会长咋的也该支吾我一声,这闷棍打得措手不及呀!先前打军粮的幌子,是图吉德的产业,兰会长你也没想到吉德和三姨太会来这一手吧?当初咋就忘了三姨太啥事儿都好拔个尖显个大包啥的,有干政的癖好呢?拉这一空,惹来多大麻烦,反倒后来我还得求三姨太了,弄巧成拙啊!哎呀我的妈呀,因小失大,上了邓猴子贼船。当初对德增盛商号的火磨和油坊加工军粮,加码,就想压垮吉德和那两个掌柜的。咋就忘了自己个儿假公济私,中饱私囊的事儿了呢?这要让号称官场交际花的三姨太当着那省长面捅出来,不说那省长挂不住脸儿,再传到日本人耳朵里,小命休矣!

“我和三姨太混的滚瓜烂熟,玩我提溜转儿。你老唐就别客气了,坐在这桌上也都不是外人儿,客随主便嘛!叫你坐你就坐,叫我陪你我就陪你,你老有面子喽!我堂堂一个三江省长一品大员,陪你个七品小县长喝酒,足见三姨太对你的一片真心呐!三姨太给过谁这面子呀,你老唐蝎拉虎子粑粑,独[毒]一份!坐吧,坐吧,拘束个啥?”

那省长不知三姨太玩儿的猫腻,坐在三姨太怀里说话,唐县长听那省长不咸不淡的如此说,显得受宠若惊的诚惶诚恐,意志里又有一种被胁迫威逼的羞愧和难奈,眼神里时隐时现透露出被淫威猥亵后又遭强奸的怯色,素常透着几分文质彬彬儒雅的脸也膨胀得有些粗糙卤虾的丑陋。心怀鬼胎的唐县长十足的蠢蠢,肾子儿收缩到****里撅达杆儿也一层皮的贴在胯裆上,十足的成了女人的会阴。又收腹提臀的、颤颤抖抖的、一点儿一点的、堆祟下身子,坐了半拉屁股半拉椅子,咧咧秀气因为显年轻拔掉胡须而无毛光板儿的嘴叉儿,“恕罪!恕罪!”三姨太心说:我拿省长的大牌子好好压压你唐拉稀的气焰,坐了‘上座’,在省长面前你自然心里就矮了半截儿。省长在‘陪’你喝酒,你唐拉稀还不趴下呀?叫你知道知道啥叫如坐针毡,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让你仗着日本人的势力,逞个人的威风,把德儿扎在镋(tǎng)上任意耍戏,叫德儿遭那大罪,我也整你个蚂蚁坐煎锅,活蹦乱跳一回。

“管家,这菜上的差不多啦,你去到这儿的柜上支点儿钱,跟那省长和唐县长来的人,一个不拉的每个人发十块钱意思意思。出来混都不容易,咱们吃香喝辣的,也不能亏待了下人。哎对了管家,卫队长还有唐县长贴身保镖的,一人一百。去吧!”

三姨太吩咐完了管家,回眸艳笑,那省长嘿嘿的夸三姨太真大方,收买人心都收买到腿子上去了。唐县长心说:这是拿钱买钉子用啊我的大省长,好歹毒的一手。三姨太叫侍者斟上茅台酒,对兰会长说:“老兰,锣鼓我敲完了,你该上场了吧!” 兰会长心摇摇如悬旌(jīng),木木夯夯的鹐了三姨太一眼,说:

“啊,啊朋友聚聚,唠唠家常。省长、县长咱们也就不拘个啥礼节了,就是喝喝酒听听日本歌伎的小曲儿。来,俺先干为敬!”,

三姨太冲吉德使个眼色,吉德端杯站起来说:

“那省长,初次见面,俺借小姨娘的酒,也算借花献佛吧,敬你一杯。不,俺知省长大人有舀海为酒的海量,又有吮酒的嗜好,人说是风雅酒圣,为了表示俺的诚意和敬仰之情,干三杯!等你到俺那噶达,俺请省长到翠花楼喝花酒,再品品南蛮姑苏小妞娃甜甜的小调儿,那才乐不思蜀呢。” 三姨太怂恿帮腔的说:“那是啊!那省长可是三朝元老了,啥酒没喝过,陪康德皇帝在皇宫喝的御酒海了去了,车拉斗量,还再乎你德儿了吗?”那省长经吉德和三姨太这一忽悠,飘飘然的得意,端起酒杯嗬嗬的说:“咱情领啦吉大东家。吉大东家,你有寡二少双的大富商兰会长这棵大树好乘凉,又有个乖巧奸滑的小姨娘疼爱,这是你的福份哪!我那小内人呀老不和链儿,大贱人呢又好胡闹,要是我有个像你小姨娘这么个人儿疼爱就好喽!啊啊兰会长你别吃醋啊,我只是说说玩儿。哈哈……”

“你别美?挎花刷浆的。你知道美人儿喜欢力量型的男人,也就是英雄配美人。” 三姨太谝了那省长一句,又咯咯的笑,“快喝你的吧,别跟我扯那没用的。

“你看看,三姨太,嫌弃了不是?”

那省长笑着行上了三姨太一句,连和吉德干了三杯。

“唐县长,平常咱褡裢不上你,你太忙了,认识你这些年没搁一块堆儿喝过酒。今儿个咱们邂逅觌(dí)面,幸会在一起饮酒,俺不够格也敬你一杯。哎唐县长你别晃头,给俺个面子。” 唐县长牵介的抻长脸个杯,肷窝个半拉屁股,向前哈哈个半身儿,正准备和吉德碰杯,吉德后尾的话,有意的埋汰唐县长瞧不起他,说给在座的听。唐县长娘拉巴唧的心里疑问说,‘我哪晃头了,这扯的哪根筋哪?’正当唐县长纳闷呢,吉德又说:“那省长,你乍来,你不知唐县长喝酒的脾气?俺听说,唐县长斯斯文文的喝酒是有讲究的。酒桌上有‘五喝五不喝’喙头。日本人喝;官大的喝;漂亮女人喝;铁哥们喝;家里人喝。幕僚不喝;军人不喝;不带‘帽刺’的不喝;犯硌应的不喝;熊人不喝。还有就是打败敌手必喝,还要酩酊大醉的尽兴。俺还听说,唐县长抗战那会儿,自卫还是自治,徘徊不定,不听李杜将军抗战令箭,被李杜将军贬到临江州,后又从临江州回銮黑龙县时,喝的呀,掉进徐家菜园的沤粪坑里,呛了几口大粪汤,把喝的酒全吐了,又返回聚丰德酒店,让掌柜的赔你的酒钱。是吧唐县长,有这么回事儿吧!俺没扒瞎吧?” 二掌柜勾芡的说:“比这还邪唬,聚丰德酒店掌柜的哪敢惹县长大人哪,忙赔了二百块大洋。唐县长正上着酒劲,非让人家掌柜刚过门的小老婆陪着喝酒,喝到天亮酒喝醒了,这个向掌柜的赔不是。掌柜的一瞅,这是好官哪,千恩万谢的,又送了五百块的炭奉。”

“开涮!开涮啦!吉大东家,这杯酒我喝,咱俩再来三杯。” 唐县长听明白了吉德的用心,那疙瘩……怕当着省长的面,再揭出啥粑粑事儿来,当机立断,示弱的说。干完杯,奸滑的唐县长稳住丹田,不等三姨太挑事儿吉德揭疤了,先入为主的脚踢行箧(qiè),一脸的苦相,“金省长啊啊嘴误叫顺嘴儿了,那省长,我这县长难当啊,上挤下压的都成了豆饼。我这席面吃的是,忐忐忑忑的不淤作,赌得慌。三姨太是好心,恭敬我,让我坐了上座,是想平和我和吉大东家的隔阂,消除误解。”

“哼?咋回事儿?你和吉大东家也有毛刺儿,我倒先听听,兼听则明嘛!” 那省长不知内里,圆滑的说。

唐县长力挽狂澜,想扭转眼目前孤掌难鸣的被动局面,施展出老官癖老油条的才能,口蜜腹剑,口讲手划,号天叫屈地说: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啊我的那省长。你我一样,你以为拨拉碗里的都是菜吗?差矣!咱端的这碗眼下食,闭门天子,受制于人呀!这不,你知道的,加工军粮,省里给黑龙县多少?产粮大县,粮食加工业发达,交通便利,又是首府县,醢得我拎着裤子找不着北呀!我不以私事害公义,秉诚施政,吉大东家的德增盛商号下边儿有一爿火磨和一爿油坊,又都是远近闻名的先进设备,自然要挑大梁了,承担加工量就大些儿,要不咋说服那些碾子房和笨榨呢,不服众啊!加工军粮这事儿,谁愿干呀,无利亏本还挨骂?吉大东家不愿干,也在情理之中。省长你说,这是军粮,你我有几个脑袋,谁敢含糊?到时交不上差,你我别说头上的乌纱帽,就连这吃饭的家巴什也得搬家?这也不是没有先例。去年临江县县长,不就拥护这军粮的事儿,让皇军拉了去砍了头,还悬头城头上示众,昭告天下。那省长,历历在目啊你说我敢怠慢吗?所以合约条款未免苛刻些儿,无非是严加约束之词。不这样,难以威慑广众啊?确切的说,咱满系人,有谁心里不窝股火呀?可得活下去,谁又不逮夹着尾巴做人呢。就这事儿,吉大东家记恨我,就和我结下了大疙瘩。是有人趁机作祟,散布谣言说我和黑龙镇协和会邓会长勾结,假公济私,图谋德增盛商号的火磨和油坊。这哪跟哪呀,胡扯淡吗?那省长,你说我冤不冤,都冤出大头来了我都?”

兰会长听唐县长说的话,没牵扯出自个儿肠肚来,乐从心生,拍着巴掌说:“费九牛二之力,原来是这回事呀?口者言语之门户,唐县长说的好。以讹传讹,疑窦冰释,俺也省得费话了?大侄子,你兰大爷说的不错吧,俺咋糊弄你了吗?哈哈,来那省长、唐县长干杯。” 唐县长也为自个儿急中生智,先声夺人,逆转乾坤,又把与兰会长合谋之事掩盖得无痕无迹而兴奋,张狂的和兰会长干了一个满杯。那省长抻巍抻巍的拿起酒杯,扭头和三姨太嗫(niè)嚅(rú)耳语一会儿,抬抬头说:“老唐,口惠之人鲜信吧?” 唐县长问:“何也省长?” 那省长酎下杯里的酒,抹把八字胡儿,“不知。说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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