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喝了那么多酒,还是那么的清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景宴,我从来没那么想过。你喝多了,早些睡吧。”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幸好,声音还算平静。
秦景宴听后,挑唇一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我早就不会醉了,就算我喝再多的酒,也醉不了。尽管,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醉。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吃在美味的东西,都总觉得它们有毒,根本比不上陈楚的一碗清汤面。”
因为,对周围的一切都不信任,所以,就连喝醉酒,也总是要提醒着自己清醒么?这是怎样强悍的神经?这样的人没有疯掉傻掉,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姜荏兮手脚冰凉。
他什么都知道了,自己的狡辩会有用么?这个恶魔,又会想出什么办法来折磨自己?
身上的痛,似乎又提醒着她昨日的难堪,她微微瑟缩了一下。
秦景宴坐了起来,伸手揽过她,直接压倒,“你的脸怎么了?”
他忽然双眼眯成一条缝,问。
姜荏兮这才想起脸上被穆雪送了一拳,于是扭开头,“没什么,不小心碰了一下。”
秦景宴笑,“碰了一下,能碰成这样,你不用骗我,我都看见了。客厅里有摄像头。”
一句话,姜荏兮脑门一凉,浑身血液倒流!
摄像头,客厅里有摄像头,那么……那么卧室呢?她藏在*垫下的枪支……他……
她脸色惨白如纸,秦景宴看在眼里,噗嗤笑了,邪恶地在她锁 骨上蹭了蹭,“放心,卧室里没安装,所以,我们多疯狂,没有人会知道。”
一颗心总算踏实下来,她垂着眼帘,“你很*,就算要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也用不着这样。我今天去看秦毅的事情,本来想跟你说的。”
她双唇发干,脑子里激烈交战,是要编谎言还是讲实话?
如果再骗下去的话……不,不如死地后生,他什么都知道,说谎换来的一定是痛不欲生的折磨。
秦景宴好整以暇地押着她,并不催促,仿佛在等她自己决定说谎还是坦白。
“他毕竟是因为我才生死未卜,而且,我对他只是因为他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才去看他,我不想他的死是因为我,还有,对不起,对于我对你的感情。我说过很多次,爱情不是游戏,不是一二一,没法说停就停。”她突然抬眼,“现在,我们到了这种地步,让我爱上你更是难上加难。”
秦景宴听完,立刻笑了,他伸手勾起姜荏兮的下巴,笑容灿烂,“我该相信你吗?那么会演戏的你啊……”
姜荏兮的心被他一句话,浇得哇凉哇凉。
“不过,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听见你这么说,我很高兴。荏兮,我这个人,高兴地时候,很多事情其实都好商量的。这次,你去了,我可以不计较。”
姜荏兮眼睛一亮,冰冷的心总算有些回温。
“可是,我有条件。”
姜荏兮的眼睛又暗淡下去,秦景宴的条件……
“别担心,没你想象的那么没人性。”秦景宴轻轻亲吻她的侧脸,像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膜拜着她的身体,“等秦毅清醒过来之后,我要你去和他断干净。你知道么……”他一边说,一边沿着她的锁 骨向下亲 吻,“在宴会上,他安排了人,准备把你劫走的。如果不是我在他们内部安排了人,这件事就被他做成了!”说到这儿,他突然张嘴,狠狠咬在姜荏兮身上。
姜荏兮吃痛,惨叫一声,开始奋力挣扎。
景宴轻易地将她压制住,看着他咬下的血 痕,磔磔怪笑,“你是我的,我要在你身上,留下我印记。这次是咬痕,如果下次他再想跟我抢你,或者,你自己生出想逃跑的心思,我就在你身上刻上我的名字!”
“疯子,疯子!”姜荏兮终于受不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秦景宴,我是人,是人呐!”
不流泪还好,一流泪,秦景宴的烦躁,压制的恨意!
“你哭什么?!是哭我让你和他断干净,还是哭我不该在你身上留痕迹?!”
他的神情变得邪气,恶毒起来,“你不喜欢,还是怕他看见?哈,我告诉你,你可以放心,我是不会给你机会再和他一起鬼混的!上次的事情,我不闻不问,不代表我不在意!我能忍一次,不能忍第二次。我秦景宴,最讨厌绿帽子!”
他越说越气,索性,一把架起姜荏兮,狠狠的压在自己身上!
姜荏兮大痛,下巴扬起,整个身体都向后挺。
那样的姿态,魅惑横生,就像一条被人剖开鱼尾的美人鱼,有种凄凉残忍的美丽!
“在我秦景宴面前,想做人的话,就好好地乖乖的听我的话。”他又安抚似的搂紧姜荏兮,“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让你受苦,相信我……”
一个什么都不能相信的人,却要别人相信他,这是多么可笑的要求!
她咬牙忍受着疼,忍受着几乎无法压抑的呻 吟,有种牙齿都要咬碎的错觉。
而秦景宴却仿佛在和她较劲,一次别一次狠辣猛烈。
她觉得自己像是风头浪尖的浮木,一次次被海浪扑打沉没,却又一次次浮出海面。
这样的折腾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当秦景宴松开她的时候,她像只被榨干了水的茄子,蔫嗒嗒地倒在*上,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这样每天每天紧绷着神经,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日子,真的过够了!
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什么时候,才是解脱?!
她趴在*上,眼泪无声的流入枕头。
而秦景宴却从背后搂住她,“很痛苦么?荏兮,放弃吧,留在我身边,乖乖的,好好地听我的话……”
恶魔的声音在耳边缭绕,挥之不去,她终于趴在*上痛哭失声!
秦景宴则任她不停地痛哭,自己坐在*边一根又一根地吸烟。
等烟盒子里的烟全都没了,他则躺下,顺手搂过仍然在哭的姜荏兮,沉沉睡去。
姜荏兮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她根本睡不着,脑子里空了,心也空了。
身后的呼吸声均匀的刺激着耳膜,为什么他可以好梦而自己却辗转煎熬?!
痕迹斑斑的胳膊再次伸到*垫下,那带着刺骨凉意的手枪,就像一剂镇定药,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她拿开秦景宴的手坐了起来,秦景宴忽然翻了个身,含糊的问,“你要去哪儿?”
姜荏兮身形一僵,回头看去,秦景宴闭着眼,根本没睁开。
原来这个体力这么好的男人,也会有累的时候。
“我去洗个澡。”
秦景宴嗯了一声,就没了动静。
姜荏兮下*,真的在浴室里舒舒服服地洗了将近半个小时,才穿好衣服出来。
她穿的不是睡袍,而是仔裤加外套。
推开卧室的门,秦景宴还在睡。
她的心砰砰乱跳起来,“景宴……”
秦景宴没应声,睡得很熟的样子。
姜荏兮的血液,突然开始奔腾起来,疯狂的念头,再次席卷大脑。
反正毫无期望的活着,不如拼死争取一回!
她突然利落的抽出*下的手枪,对准秦景宴的左胸,心冷手稳。
咔哒……
扳机按下去,但是,枪子儿却没如她预想的那样穿透秦景宴的身体!
秦景宴倏然张开双眼,整张脸都是冷的沉的,那双眼睛,就像两只锋利的刀刃,无情而含恨的刺穿她的神经。
她慌了,脑袋轰的一下,仿佛被投放了一颗原子弹,整颗心里都是漆黑的蘑菇云!
为什么没有子弹?为什么没有?!她明明装好了子弹,明明……
秦景宴对她伸出手,拳头缓缓张开,然后,子弹落在雪白的*单上,刺破了姜荏兮所有的希望。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他只是在等,等着看她是不是会真的出手!
哈哈……
姜荏兮突然把手枪扔了,看着秦景宴就疯狂的大笑,笑得眼泪都在掉下来。
其实,秦景宴的心思,她未必不懂,只是她不愿去懂,也不屑于他的真心,他的爱情!
没有人会爱上一个毁灭了自己所有的魔鬼,没有人会爱上一个整天对自己襁爆的*,也没有人会爱上一个时时刻刻威胁自己的小人!
她姜荏兮更是!
所以,她笑得很轻蔑很不屑,甚至要用言语激怒他!
她说,“你早就知道,居然还等,哈哈……你在期待什么呢?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会不会真的下手?你是不是特别想确定我对你到底有没有一丝不忍?嘻嘻,秦景宴,你好搞笑!你见过那个人会爱上还得自己家破人亡的魔鬼吗?你见过有谁会犯贱到跟自己的仇人同*共枕,共度一生吗?”
秦景宴的脸本来只能用阴沉森冷来形容,而现在,则是完全的狰狞与恐怖!
彻底的失望,让他整颗心都变得冰冷寒凉,而那席卷整颗心的怒意就像北极罡风,呼啸着要把一切都毁灭!
他是秦景宴,是高高在上帝王般的人物,从来只有女人哭着喊着爬他*,而没有人敢忤逆他,触怒他!
他是第一次这样宽容甚至*溺一个女人!
而他的一片真心,就是这样被摔碎,被践踏的!
好,很好,真的很好!
他冷笑,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你找死!”
说罢,突然起身,揪住姜荏兮的头发,就狠狠地甩了她两个耳光。
姜荏兮被打得头昏脑涨,一个踉跄甩在地上,撕裂的唇角不停地流血。
可是她还是一个劲儿的笑,没错她就是要找死!她活腻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她活腻了!
如果,能死,那也是种解脱,是种幸福!
她不顾一切地说着刺激秦景宴的话,“没错我就是找死!秦景宴,你真好笑,怎么能期望我把心给你,怎么能奢望我会爱上你呢?哈哈,我告诉你,从始至终,我爱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你,你秦景宴算什么东西?除了逼迫我,强迫我,你还能做什么?!我明明白白告诉你,这辈子,我都不会爱上你!你可是囚禁我,欺辱我,可以日夜折磨我,但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会想象那个叫希雨的女人一样,选着爱秦毅!”
她发疯的大喊,一边喊一边笑。
秦景宴只觉得自己最柔软的地方,被人用带着倒刺的狼牙棒,刺进去又拔出来,拔出来又刺进去。
所有的怒色,都梗在喉头,他觉得额头上,筋脉乱跳,像是要爆裂一样!
而姜荏兮还在继续,“只要你不杀我,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一定会待着机会杀你,就算杀不了你,我也会助秦毅一臂之力,哈哈!”
此时此刻,姜荏兮就是个疯子,什么都不管不顾,只要是能刺激秦景宴的话,只要是能让他暴跳如雷的言语,她都一个劲儿地往外抖!
而秦景宴,就像个发怒的狮子,双目冲血,赤红的瞪着姜荏兮,那真是要把她扒皮拆骨,烧成灰烬的愤怒!
终于,他怒不可挡,抓过手枪,上膛,瞄准姜荏兮,扣下扳机,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嘭!
姜荏兮应声而倒,整个人都瘫软在血泊中。
秦景宴冷笑,“姜荏兮,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爬到秦毅身边去!”
他蹲下身,扯过姜荏兮绵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也不管她身上那么多血会弄脏他的衣袍。
他像个*一样,吻着姜荏兮,疯狂又绝望。
而毕生无泪的他,此时已经满面冰凉,可他自己却完全不知道!
穆雪发现自己的钱包丢了,想起自己曾在公寓里和姜荏兮发生争执,一大早就跑来找。
结果才要敲门,就见余管家尖叫着跑出来!
穆雪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余管家面色如土,哆嗦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穆雪也等不及她解释了,直接推开她进了屋,客厅里没人,她直奔卧室,结果就看见,秦景宴抱着浑身是血的姜荏兮傻笑。
嘴里不停的说,“你是我的了,你永远都是我的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姜荏兮面无血色地软在秦景宴怀里,看上去竟是没气儿了!
穆雪虽然嘴皮子厉害,可到底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哪儿见过这种场面?看见生死不明的姜荏兮,再看满地鲜血,和浸泡在血液里的枪支,她就尖叫着退开,结果一屁股摔在地上,“杀人了,杀人了!”
秦毅彻底清醒过来,已经过了五天。
这五天,他总是梦见姜荏兮,梦见姜荏兮跪在他*边哭泣,梦见姜荏兮软绵绵倒在血泊里,梦见姜荏兮说永别……
很多混乱的梦杂在一起,醒过来的时候,竟然什么都记不得了。
见他醒过来,医生护士都松了口气,希雨也赶过来嘘寒问暖。
但他实在没什么精神应付希雨,索性嚷乏,要再休息会儿,希雨没办法,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临走的时候,还说着要给他顿汤补身子。
打发走所有人,他才给司成打电话。
司成一接到他的电话,立刻就马不停蹄地赶来医院。
“事情办得怎么样?”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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