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就像绝了堤的河,顺着手指缝往下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多的眼泪,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
哭道最后,眼泪流干了,眼睛红肿了,心头迷茫了,竟然记不清自己到底为什么而哭了。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自己的眼泪流走了,可她抓不住那是什么。
秦景宴接了通国际长途之后,又在外面吸了根烟,回来的时候,姜荏兮已经再次睡过去。
所以,他并没注意到姜荏兮的异样。
第二天早晨,秦景宴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特意让余管家过来照顾姜荏兮,才安心地离开。
余管家也为姜荏兮心疼,毕竟,姜逸林和姜逸林的感情谁都不能替代。姜荏兮痛失亲人,遭受凄惨经历。
她仔细为姜荏兮擦洗,姜荏兮都没醒过来,可见姜荏兮睡得多沉,受的打击多重。
“哎,可怜的孩子,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余管家微微粗糙的手,轻轻拂过姜荏兮消瘦苍白的脸,“人啊,只要活着,就会不断地经历痛苦。可是,只要咱们还在呼吸,还能吃喝,就必须挺下去。如果,你消沉了,你大哥,一定会很伤心。好孩子,你一定要挺过来。”
与管家说完起身去买早饭了。
不多会儿,姜荏兮就醒了过来,呆呆地看了会输液吊瓶。
窗外,她仿佛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魔障了,忽然笑嘻嘻地把针头拔了,这胡乱的一扯,血管里的血就跟小喷泉似的冒出来,她也不知道按住止血。
下*就奔着孩子们的方向跑过去。
小院子里,一个穿着并不男子正在散步。
她停住脚,呆呆的看着男子,然后目光就变得慌乱起来。
“没有,没有……”她呢喃着,视线开始模糊,那个陌生的面孔回过来,慢慢变成姜逸林那张没心没肺的脸。
“哥,是哥!”她突然跑过去,不管不顾扑过去,将男人紧紧抱住。
“哥,哥,我就知道你在的,我就知道你不会就那么走掉的,哈哈,那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噩梦!”
姜荏兮开心地说着,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陌生男子被她的行为吓坏了。
看见这么好过姑娘,居然脑子有毛病,索性挣脱姜荏兮。
姜荏兮抱着男子不放手。
不多会儿,男子的家人来了。
见一个陌生女人抱着自己儿子不放,男子的母亲立刻上来,一把推开姜荏兮,骂道,“你这疯女人,干嘛抱着我儿子不放,神经病!”
姜荏兮被推了一个跟头,坐在地上,傻乎乎地望着男子和上了年纪的女人,好半天才讷讷地说,“她是我哥。”
男子要理智些,似乎看出姜荏兮的精神状况不大对劲,走到自己母亲身边,对姜荏兮说,“这位小姐,很对不起,你认错了,我不是你哥哥。”说完又扭头对自己母亲说,“我们走吧,这位小姐似乎精神状况不太好。”
妇女嘴里不屑地道,“不知道哪儿来的疯子。”
母子两离开了。
姜荏兮还是坐在原地发呆,阳光灿烂,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忽然顺势躺下去,对着阳光泪流满面。
离嫣听说姜荏兮受刺激过度,精神出了毛病,整天不是疯疯癫癫就是痴痴呆呆的,并不相信。
决定等今天的戏拍完之后,去探究竟。
自从姜荏兮带着姜逸林搬出去之后,她还没见过姜荏兮,这回突然听说姜荏兮疯了,她当然不会相信了
抱着看好戏的心情,她千方百计地找到了姜荏兮所居住的那套公寓。
按下门铃之后,好久才有人来开门。
开门的是余管家。
离嫣立刻抱着胳膊冷笑,“哟,原来,余管家竟然被调到这儿来了啊,我还以为又攀上了哪个大富大贵的东家呢。”说完也不等余管家让她进门,她就自己大摇大摆地进了客厅。
余管家对离嫣的厌恶,再次攀升一个层次。
“离嫣小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再厌恶,离嫣还是秦景宴的女人,而她只是个仆人,所以,离嫣得罪不得,只能忍着气,假笑。
“怎么,我不能来吗?”离嫣一点儿也不见外,一屁股撂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悠然地点了根香烟。
余管家是骨子里有点儿传统的女人,她很讨厌抽烟的女人,尽管离嫣抽烟的样子,很有型很妩媚。
“怎么会。”余管家皮笑肉不笑,“离嫣小姐想喝点儿什么?”
“现磨的咖啡。”
余管家这次连笑都没有了,“不好意思,这里连速溶咖啡都没有,干脆喝白开水吧。”说完之后,不理会离嫣比屁股还难看的脸色,直接进厨房去倒开水。
离嫣深吸一口气,劝说自己不要跟一个乡下老婆子一般见识,起身,仔细地在周围打量打量,越开就越生气。
这里虽然是面积不大的公寓,但是,从装修到家具处处透露着温馨,而且里面所有的一切,用料设计都是一流。
怎么看都有居家过日子的感觉。
想到秦景宴连续一个多星期不回别墅,很有可能是在这里陪姜荏兮浓情蜜意了,她心底那条毒蛇就开始抬头咝咝地吐信子!
她真有一种疯狂的冲动,想把这里的一切都砸个稀巴烂。
余管家端着白开水出来,啪的一声,放在茶几上,“离嫣小姐请喝。”
离嫣眉毛一挑,哟,一个下人,居然敢跟她使脸色了!
“余管家,你工资是不是拿的太高了?”
余管家懒得应付她,心想着,大不了就是她吹吹枕边风,把她老婆子的工作吹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心一横,道“这是东家定的,和离嫣小姐这个外人无关吧?”
一个“外人”把离嫣气得脸色发青,眼角乱抽。只因为,这句话确确实实的踩到了离嫣的痛处!
她跟了秦景宴那么久,*是上过了,但是,迄今却连秦景宴*的身份都算不上!或许在别人眼里,她就是秦景宴的*,可她心里很明白,秦景宴并没让安娜给她排号,也就是说,她在秦景宴眼里,根本就没得到认可。
可是,之前她明明为秦景宴付出那么多,连一个正当*都算不上么?
想到这里,她立刻将所有气发在姜荏想身上,对,全是她,因为她!
这一点,连姜荏兮那小践人都比不上!想到这里,她突然恶狠狠地盯着余管家,“你不过是秦景宴雇来的一条老狗,你嚣张什么?!告诉你,总有一天,我会成为秦景宴的老婆,成为秦少奶奶,到时候,我要你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
余管家一听,不怒,反而笑了,她怜悯地看着这个痴线妄想的年轻女人,说出的话可一点儿都不软,“如果你变成了秦先生的媳妇,不用你做什么,我自己就会走。哼,你这样的,就算用八抬大轿来抬我,我老婆子也不屑于伺候!”
“你!”离嫣被气坏了,她是真想扑过去和余管家打一架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如今是影视明星,会成为将来的红人,一举一动都会影响到未来,她只好忍下来,“那我们就走着瞧!”
她们在这儿争执这么凶,姜荏兮都没出现,离嫣不禁问,“姜荏兮那小践人呢,她怎么不出来?那不成真的疯了?!”
余管家终于忍无可忍,脸色沉下来,“离嫣小姐,麻烦你嘴巴放干净点儿,好歹也是秦先生身边的女人,让秦先生听了印象不好。而且,如果你不改的话,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秦先生的妻子。”
离嫣怒啊,“用得着你这死老婆子教训我么?!告诉我,姜荏兮那践人呢?”事实上,离嫣并没等余管家告诉她,她已经自动跑到卧室去找人了。
余管家忍不了了,跑过去拉她,但年轻人,动作到底利索,在余管家拉住她之前,她就已经推开卧室的门,耀武扬威地闯进去。
卧室里,姜荏兮才沉沉入睡,睡容十分安稳,好像做了什么美梦,嘴角都是弯弯的。
这下,离嫣更恨了,到*边就把被子掀开,将姜荏兮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践人,你还睡得真安心啊!”其实离嫣本来没想这么大闹,她本意只是来看看姜荏兮是不是真的疯了。
但在客厅和余管家一番争执,让她怒火冲天,直烧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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