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宴抬头愣了一下,有些好奇,这个一会儿冷的冰块一样,一伙儿又活脱的女人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招。
站直身体,“我没那种嗜好,我只是来告诉你,赶紧去回去,别给我丢人!”
姜荏兮清了清嗓子,扬声,“谁给你丢人了,我又不是跟你来的!”
秦景宴听了眼神突然一凝,沉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你的意思是……除了我之外,你又找了男人?!谁?方纪宸?”
一听方纪宸这名字,姜荏兮立刻抿了抿唇,脸也冷了好几度。
秦景宴一看,心里顿时不爽,有种水炸油煎的感觉。
和着,方纪宸就是她心底碰不得的秘密,明明都过去了,她还是惦记着,还是念念不忘的!
本来,他都打算收手不干了,这会儿见了姜荏兮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下突然一狠,冷笑,“都跟了我,心里还想着他!看来,你还是觉得他日子太好过了。你说这次我是一股脑把手里的股票都抛完了了呢,还是继续购入,然后再大大方方的送他个跳楼价?”
姜荏兮咬了咬牙,总算是没跳起来,扯出一个笑脸来,“你说什么呢,我心里一直想的都是你啊,不然我用得着装成清洁工跑进来,看你有没有私会*?”
秦景宴知道她这么说根本就是想偷换话题,可是,偏偏偷换的这么拙劣。
他私会*?
想他真真假假的*那么多,要会谁,还用得着“私”的?
不过吧,就是假话,他仍然觉得在这块冰疙瘩嘴里说出来,很让他有成就感。
秦景宴兴味十足的蹲在姜荏兮跟前,双手搭在她腿上。
姜荏兮的确被他这样的姿态吓了一跳的,好在她从小就在母亲面前装乖乖女装惯了,演戏什么的,演了二十来年,也算是手到擒来。
所以,她坦然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不想我私会*?”
秦景宴拉着她的手,看上去深情款款的。
姜荏兮心头一紧,知道他这是要玩儿手段的。
该怎么回答?
姜荏兮吸了吸鼻子,“当然不想,谁不愿意唯我独*啊。不过话说回来,秦少你是*人物,要是让你不能畅游花丛,也怪难受的。所以……没关系你放心大胆的私会去吧……”
有意思!
秦景宴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不管和他真的假的,哪个不争着抢着想要他*啊。
得到他*,别的好处不说,就钞票就有大把大把花不完的。
可眼前这位,明摆着有事情求着自己呢,居然还不争*。
啧啧……
他越来越想和她把这场游戏玩儿的更长久些了,于是半真半假的说,“其实吧,我也不是不能收敛的。不过,咱们得把协议的内容改改。”
姜荏兮一听,耳朵都竖起来了,差那么一点点就炸毛了。
她现在,仰仗的就是协议,熬的是日子!
只要熬过半年,她就自由了,就再也不用和秦景宴这种渣纠结了。
可是这才几天,这渣居然就要该协议内容!
秦景宴见敲山震虎有了效用也就不再继续,伸手拍了拍脸,对姜荏兮温柔一笑,“逗你的,看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没错他的目的就是告诉她,你要乖乖的,因为控制权在我秦景宴的手里。
协议内容我随时可以改,所以,你得想方设法顺着我,哄着我,让我开心,让我高兴。
然后,你所求的事情才能实现……
姜荏兮上下牙抖啊抖啊,好久才平静下来,成了一个妩媚的笑,“秦少你可真的把我吓坏了……”
秦景宴倾身,在她唇瓣上一吻,这感觉,让人格外留恋。
本来他只是想蜻蜓点水的,可这时却不由自主的撬开她唇齿加深了这个吻。
纠缠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有些失控,再进行下去无事,果断的撤了,捧着姜荏兮的脸说,“荏兮,你要乖。”
姜荏兮回以温柔的笑。
秦景宴总算满意的走了。
休息室的门一关上,姜荏兮腾的站起来,狠狠蹭了蹭嘴唇,气得脸色都发白了!
他要挟她!
竟然要挟她!而她还无力反抗!
咬牙,横竖六个月,姜荏兮,没有什么是坚持不了的!
她深深呼吸,手轻轻摸了摸肚子,时间差不多了,该解决了……低头看着依旧平坦的小腹,她忍不住叹气。
大厅里,秦景宴端着高脚杯,轻轻晃动却始终没有要饮用的。
他的身边,离嫣轻轻握住他的手,“景宴,你是不是有心事?”
秦景宴抬眼,轻轻一笑,“我能有什么心事?”
离嫣低着头,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就好。”
秦景宴却抬眼,不由自主的往休息室那边瞟了一下。
一个穿着得体,但看上去并不面熟的男人向休息室走去。
不一会儿,姜荏兮便搂着那男人的胳膊,气质宛然地走了出来,虽然半低着头,但依然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
他们并没多做停留,而是对所有看过去的人都礼貌一笑,便迅速离开了。
秦景宴眼角微微一挑,淡淡的说了一句,“老鼠都钻这地方来了,还真是无孔不入。”
离嫣愣了一下,显然没理解秦景宴此话的意思,“你说什么?”
秦景宴耸肩,“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些心里比较反感的人和事情。”
离嫣听了忽然笑起来,妩媚天成,“你反感的人和事情……啧啧,不知道谁这么倒霉,会让你看不顺眼。”
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捏着高脚杯,秦景宴扁了扁嘴,“以前我还真就觉得没有敢让我看着不爽的人……不过吧,最近我发现,还真是有骨头硬的。可是,没关系,不管骨头有多硬,我总有办法让它软下去的。把硬骨头变成软骨头,也是我的一大人生乐趣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唏嘘,脸上全都是满满的兴趣。
离嫣凝视秦景宴的双眼半晌,抿了口酒,“怎么办?景宴,我现在真害怕让你感兴趣的,是个硬骨头的女人……”
秦景宴听了扬了扬眉。
“女人的直觉啊”离嫣苦笑,“有的时候,比测量仪还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发现新的猎物了。我有点儿害怕……”
她想起了刚刚进入宴会现场后,秦景宴那看似专注,实则不知道落在人群中那一点的目光。那根本就是在追寻什么,她确定,让他感兴趣,牵动着他目光的“猎物”就在这个宴会上……
离嫣说的坦白,就连苦笑的时候,都带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无法漠视的气息,没有半分刻意的表演,完全真实诚恳,极容易打动人。
秦景宴依然撑着下巴,看着离嫣,沉默好半晌才开口,“我现在什么都没办法确定……不过,你放心,如果哪天我真的要浪子回头的话,第一个知会的一定是你。我呢,是绝不会让你彷徨不安,也绝不会亏待你半点儿的。”
离嫣听后怔了怔。
按照正常的女人来讲,这样的承诺,一定会让她们欣喜若狂,可是离嫣脸色却微微白了。
秦景宴虽然没有明说什么,可是离嫣已经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些许眉目……
他,真的在动摇……
只是,这个自由了这么多年,放浪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从来就没想过要成家,是谁……是谁能让他产生动摇?
她忽然间变得格外不安,而这种不安,她再也没法对秦景宴去倾诉。
姜荏兮跟着杨哥顺利出了宴会。
对于这种只有同等次圈内人才能进入的宴会,姜荏兮一点儿也不担心杨哥挖不到新闻。
因为这种不对外开放的宴会,处处都是新闻。
就比如秦景宴本身,他从来没把离嫣这支为他隐退的交际花儿,带到台面上露过脸。
而这样的行为,她可不会认为是故意雪藏。
就算真的是藏,那也是为了避免给离嫣带来麻烦。
这是他心疼*的一种方式,她确定。
而杨哥在对她嘘寒问暖一番之后的发言,也证实了她的想法。
“真可惜,这么多名人,都没机会结交结交,肚子疼得太不是时候。”姜荏兮万分惋惜的说着。
她跑去休息室休息,当然要过杨哥这一关,而她对杨哥撒谎,说自己肚子疼得厉害,可能吃坏了肚子,杨哥没办法,也没有多余的时间顾及她,就让她自己到休息室去了。
否则,她哪儿能避开众人,跑休息室清闲去!
杨哥显然还是把她当刚毕业的小姑娘来看待的,颇为语重心长,“你们这年纪的小姑娘啊,就知道吃些没营养又不卫生的大排档,下次你要是再关键时刻掉链子,我可不会再这么好说话了!”
姜荏兮双手合十,格外虔诚的保证,“杨哥你放心,如果下次再出现这种状况,不要你提醒,我自己找个地方了断!”
杨哥被姜荏兮的样子给气得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刚走上社会的小姑娘小伙子,就是活力四射啊。看到你就怀念起当年我自己了……”
回忆这东西,是个沉重的话题,所以姜荏兮选择沉默,并没有接下去。
很快他们就把话题转到今天的收货上,姜荏兮泛着照相机里的照片,发觉杨哥的确是收获颇丰。
而秦景宴和离嫣的照片,照的尤其*逍魂……
“杨哥……”姜荏兮有些犹豫的开口。
“怎么?”
“这帝都三少的花边绯闻,一定要刊登么?”姜荏兮并不认为招惹这三个瘟神,是件明智的事情。
“那当然。”
杨哥给予十分肯定的回答。
“可是,这三个人……万一恼火了,真的查起来……我们杂志社……”真的挺得住吗?
杨哥却显然没有丝毫担心,“放心吧,既然咱们社长敢做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有原因。”
杨哥并没有就这个话题多解释什么,可姜荏兮也明白,既然有原因,那自然是不小的原因了。
背地里对帝都三少动手,这当然是了不得的人。
她想,自己撑死了,就是个小老百姓,这种事情,还是少知道为妙。
于是也明智的不再追问下去。
“时间不早了,我直接送你回去吧。”杨哥到底还是很照顾她这个新人的,“晚上,你一个人回去,还要转车,麻烦。”
姜荏兮想拒绝,不过,想着秦景宴在宴会上,和当年名动一时的交际之花在一起,今晚肯定不会回去了。
那么,她自然也就没回去的必要。
这么一想,她立刻笑了,特别感激的点点头,“好啊,谢谢杨哥!”
姜荏兮重新租的公寓离杂志社不远,是某小区的一个半地下室。
不过,里面倒是精装的,条件也不是特别差。
她对这个住处其实很满意。
“累死了!”姜荏兮把手提包往*头一扔,倒在*上。
一个人住虽然冷清,但是没有母亲是不是冒出来闹腾,到底清净很多。
想到母亲,她又忍不住拧眉,胸口堵堵的,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
到底为什么呢?
母亲的态度,总让她难受,让她怀疑。
双手抹了抹脸,她决定抛开这些,不再去想。
接到秦景宴的电话,姜荏兮很意外,目前,秦景宴对她而言,就是架在脖子上的刀,她再愤怒,还是得小心翼翼的。
所以,接电话的时候,她语气温和,处处陪着小心!
“秦少,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看了看时间,午夜十二点,不正是滚*单的好时间么?
“休息?”那边秦景宴的声音微微拔高,“你是想让我自己抱着枕头休息?”
姜荏兮听了,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难道,秦景宴根本没和离嫣在一起?!
这样一想,姜荏兮顿时觉得自己或许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那个……我以为你和那位漂亮的小姐在一起……今晚就用不着我这个……暖*的了”
姜荏兮喉咙发干,即使是半开玩笑说出这种话,她还是会觉得很伤自尊,虽然,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或许她早就没什么自尊可言。
“呵呵”秦景宴在那边冷笑了两声,“你倒是会给自己放假,嗯?”
最后那一个字,秦景宴声音拔得格外高,尾音拖得格外长,所以,姜荏兮很是抖擞的抖了一下。
这只是特别本能的反应,她并没觉得自己对秦景宴有多恐惧,但是,却是是抖了。
“哪里,我只是觉得秦少你总是对着我,也会觉得腻歪,会适当的想换换口味什么的。”
姜荏兮这话让那边秦景宴格外不爽,“我什么时候换口味,要你来决定?现在在哪儿?”
姜荏兮一惊,她租住的地方,绝对是瞒着秦景宴进行的。
就连她上班的事情,也没对秦景宴讲。
她的事情,并不像让秦景宴知道的太多。
对她来说,他们之间只是一个协约,只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而这个协约,只在晚上才会发挥真正的效用,因此,白天,她还想拥有自己的空间,能够做自己乐意做的事情。
现在秦景宴问她在哪儿,她当然不乐意告诉她自己的住处,于是,立刻道,“我在哪儿不重要,如果你需要,我马上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