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曾经的两个恋人在一起时,他们对她关怀备至,而那时的她心里主要想的,依然是父母被人砍成肉酱的场景,痛苦生生不息。
奴隶?!邵柯梵怔了怔,才想到眼前的这女子,痛苦比任何人都多。
他扶起她,将真气输入到她的体内。
“谁,又可以被称作人呢?”边为她疗伤边无奈地道,“没有谁,可以称作人。”
“有。”舒真坚决地回绝,“简歆。”
按在她背上的两只手不经意间抖了一下。
简歆呵……邵柯梵叹了一口气,“她确实可以称作人,我深爱的女子,是……人。”话末,他的思绪忽然恍惚。
“只是可惜。”随着真气源源不断地进入体内,舒真有了力气,“可以称作人的人死去了,不可以称作人的人还活着,并且,数不清,莽荒之渊,根本不是人的世界。”
邵柯梵一怔,莽荒之渊,不是人的世界?!
“呵呵,至少,民众是人,只要他们是,我不是也无所谓。”他想起在自己的恩泽下,日子无忧无虑的芸芸众生。
“国王,你爱的只是天下,以你的为人,又怎么会对蝼蚁般的生命产生感情,如果是,那么你又怎么会发动莽荒大战,让无数武卫队士兵惨死荒原。”
随着他收回手,舒真彻底缓了一口气,身体上的痛楚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心之痛,却是治不好的。
她回过头,无畏地注视着他,说出这样一段逆天的话。
一针见血,让他自认为高尚的一面无情地倒塌。
恼怒在邵柯梵的眼中涌起,伴随着一股杀意。
然而,他还是恢复了平静,“你说得对。”
“所以,我们都是奴隶。”舒真站起身来,感觉胯下有重物脱落,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目光忽然僵住,缓缓伸手进去,掏出一个**的成形的小婴儿。
她双手捧着,微微颤抖。
“哈哈……”她突然大笑起来,仿佛觉得掌心中的孩子分外可笑。
这是什么,这究竟是什么?她的孩子,与他的.....孩子?
邵柯梵捂住胸口,向后踉跄后退一步,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即使他清楚地知道孩子保不住了,但淋淋地显露在眼前,依然觉得惊心动魄。
看着舒真掌心吐下烈火,将婴儿烧成齑粉,他没有阻止,只是眼里的痛苦,就要像水一样向外溢出。
“奴隶。我们都是奴隶……”舒真喃喃自语,向门外踉跄走去,身体衰弱的她,几度差点瘫倒在地,却是拼了一口气,艰难地维持着身形。
他没有理会她,只是注视着地上的一堆小灰,有些发怔,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
那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因了人的奴性,彻底消失了。
简歆的遗体消失,舒真发怒,孩子夭折,这两日的事让他头痛欲裂,他用手指抵住眉心,努力平静下来,稍缓之后才运功调息。
奴隶,他是爱情和权力的奴隶,不由自主,是永远也无法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