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相信我好吗?”简歆摇摇头,泪水更加汹涌,颤抖着双手替他擦拭鲜血。
“木……简歆……,我……恨你,你……欺骗……我……”陵王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声音近乎听不见。
“我是收到一封信。”护泽使冷冷地开口,“那信的笔迹——”
造化弄人,刚说到这里,陵王头一歪,没了呼吸。
“不要……”简歆摇着陵王,放声悲恸。
护泽使握住剑柄,拔出剑,“简歆,他罪有应得,起来罢。”
舒真插剑入鞘,表情淡漠地走出陵宫。
“秦维洛,没想到你这样狠毒,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简歆转过头,愤愤道。
“你早就知道真相,却不告诉我,我不怪你,你反而来恨我。”护泽使叹息一声,陵王虽死,他的耻辱和愤怒却未减轻多少。
“维洛。”昭涟抱着子渊跑了进来,一看到遍地的尸体,忍不住惊呼一声,很快,视线聚焦在陵王的尸体上。
“这是……怎么回事?”
“他侮辱你,我替你报仇。”护泽使幽幽道,目光却不再看她,对他而言,身旁这女人已经生疏了许多。
“他就该死。”想到被**的那一幕,昭涟仍无法释怀,关切地看着他,“你全身是伤,快回去,我给你上药。”
护泽使将头扭向一边,昭涟的心不禁一凉,
“昭涟。”简歆缓缓站起来,“为了护泽使,你接受陵王的乱花散,而陵王已经催促你快走,你却不听,导致他一时疏忽吸入,犯下龌龊之事,你怎么能全怪他?”简歆摇摇头,“陵王并不是一个贪图女色的人。”
“我……总之是被他**,我恨他。”昭涟大喊起来。
“什么?有这等事,你——你这个贱人。”护泽使沾满鲜血的剑指向昭涟。
子渊吓得大哭起来,“爹……”
“你这个野种,别叫我爹。”
原来他并不知道乱花散的事,看到昭涟委屈的模样,简歆后悔说出来。
“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昭涟的泪水流了下来。
“懂与不懂,都是一个野种,我不想再看见你们,给我永远消失。”
说罢,施展轻功,撇下母子俩,离开陵宫。
“维洛……”昭涟抱着子渊追了出去。
简歆蹲下身体,静静地看着陵王,他的脸上,怨恨,不甘,痛苦交织在一起。
“陵王……”简歆唤一声,泪水再次决堤。
一会儿,邵柯梵带大队人步入陵宫,一看到死的人是陵王,不禁一怔。
难道,舒真与陵王联合在一起都敌不过护泽使,那么,舒真去哪了?
然而,陵王身上的几处伤引起了他的注意,与舒真的剑刃相吻合。
舒真,为何要帮助护泽使?想到她在瑾虹廊桥上看他的眼神,他恍然大悟。
陵宫,果然成了他的坟墓。
邵柯梵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将尸体清理干净。”
“是。”众士兵纷纷去拖尸体。
知道是他,简歆却不回头,艰难地抱起陵王的尸体,朝寝房走去。
“你要做什么?”邵柯梵皱了皱眉头。
“替他清理一下,总得让他干干净净地走。”她转过身去,“是你告诉护泽使真相的,对吧?”
“是。”他承认。
“邵柯梵,你好阴毒,就连自己的亲弟都不放过。”
甩下这句话,她走进寝房。
邵柯梵怔在原地。
替陵王擦尽身上的血迹,换上一身黑白色衣衫,再梳弄好头发。
简歆将他平放在床上,久久凝视。
“本来我对你有一份情意。”
“木简歆,我恨你。”
误会,再也无法解释清楚了,这将成为她永远的疼。
倒不是说她爱上他,只是有些东西,比爱情还要令人心疼。
两个时辰之后,苍腾国君下令:厚葬陵王。却对杀人者护泽使和舒真的惩罚只字不提。
两天后,陵王下葬在苍腾王族陵园。
他的坟墓,成为众多冷寂坟墓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