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点了些点心,小十四吃得不亦乐乎,楚遥倒是没吃多少。
“七小姐不喜欢这里的东西?”湘郡王始终面带微笑,仿佛是个无害之人。
不过,越是这样表面无害的人,越是深藏不露,楚遥以前可是经常听父皇提起湘郡王的,当年在大凌也算是一名人物了的。
“您不知道我们家这位小七,在吃食上素爱挑剔,外头怕是难有能被这丫头看上眼的。”楚思渊的语气里,多了几分亲昵,很是让楚遥侧目了几分。
“原来如此。”湘郡王像个长辈一样,笑了起来。
“苏蓉姐姐还好吗,好些日子没见到了呢。原本还想着苏蓉姐姐年后可以嫁过来,我能多个人一起下棋聊天,没想到还要再等几年。”楚遥甚是口无遮拦,她说完之后,很明显地看到湘郡王眸中微微一闪。
而楚思渊,则是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显然并不太愿意楚遥在这个时候提起苏蓉的婚事,想来他们应该也是刚提过这件事才是。
“她在府里也甚是无聊,七小姐闲暇时可以过来我们府里玩。”到底是老姜,面上不悦只是一闪而过,并没有多作停留。
“好呀。”楚遥大喇喇地点头,仿佛并不知道自己方才说错了话似的。
而后,他们便没再提起这桩事,仿佛刚才只是楚遥随口提及似的,而楚思渊倒也没法再顺势为南慕封解释几句,弄得心里恼怒不已。
“对了,一直都听说西宁风光极好,苏伯伯觉得同京城相比如何?”楚遥一脸的好奇,仿佛真的只是对西宁风景有兴趣似的。
“西同京城的繁荣虽是无法比拟,不过景致却也是极好的。”湘郡王含笑着回答,“每个地方总有每个地方的好。”
仿佛对他的话很赞同,楚遥连连点头,就像个晚辈似的。
直到,二楼另一边传来说书人的声音。
“说起来,这位公子也是命硬,不止克妻克母,只不知道下一个要克的是不是他那个年迈的老父了。”说书先生的段子多是从旁人那里得来的,说的自然是京城中的人和事,这才有人意犹未尽地听说书,不过却又不敢堂而皇之地用真名,不过虽然用的是化名,但是这真假替代之时总也是露出了倪端的。
“那他自己呢?毫无损伤么?”旁边有人提出疑问,“总不能总是克别人吧。”
“照理说,这命硬之人克的该是旁人,可也不知道为何,他这次克的竟然是自己,硬是去了半条命,只怕之后的一年半载都要在床上过了。”说书先生看起来无限惋惜的样子。
“谨轩,他们说的是大哥?”楚遥眉头紧皱,低声询问南谨轩。
“嗯。”南谨轩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说的是他们南忠公府之人。
“岂有此理。”楚遥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彭’地将杯子狠狠掷在桌上,大声说道:“说书先生,就是这样胡言乱语说人是非的嘛?”
楚思渊眸色微沉,显然他也很不高兴在这里听到有人议论南慕封,毕竟他如今还是他的人,他竟是不知道如今京城里的说书先生新段子竟然是南慕封了。
不过,心里不高兴却也不希望楚遥和南谨轩去出这个头,毕竟人家说的事段子,又没有用真名,这要是真的冒头了,岂不是坐实了南慕封的事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家这位小七是个刺头,又是个受不起委屈的,就算说的不是她的夫君,终究说的也是他们南忠公府的人,她要是不说话,那才奇怪了。
“这位小姐为何说老夫是在胡言乱语?”说书先生不高兴了,一手收折扇,拍了拍桌子,然后说道,“老夫在京城酒楼说了这么多年的书,从不曾胡言乱语。”
“你们说书人向来信口开河,什么都不知道的就在这里胡说八道,你敢说你方才说的不是南忠公府家的世子爷?说他克妻克母,你胆子也是真够大的。”楚遥厉声说道。
南谨轩的眼角微微一抽,只觉得媳妇的演技简直是太厉害,把一个活生生的傻犊子演得入木三分,京城里头的世家们虽然消息灵通,但是老百姓到底没那么多的消息渠道,不过是从说书的人这里听些八卦段子,再聚集在一起猜测猜测这说的是谁,只怕非圈内人也未必知道他说的是南慕封了,但是被楚遥这么一说,这克妻克母的人是谁,可不就一目了然了么。
而一旁深知楚遥个性的楚思渊同样眼角一抽,他是一直都觉得小七是个很虎的性子,先前南慕封还同他进言说是小七的性子似乎沉稳了许多也睿智的许多,他还觉得奇怪来着,如今看来恐怕之前那些都是因为身边有人给她出主意吧,不然就看她这会儿的表现,睿智沉稳都是些什么鬼,在她身上可是半点都没。
“你……”说书人本想再说什么反驳,但是视线一扫,注意到他们同桌的几个人皆是华服,复又看到两旁的桌子上头的人看着像是侍卫侍女,能带这么多人出门的想必不是泛泛之辈,他便立刻收回了想说的话,当即就躬身说道,“这位小姐只怕是误会了,小姐方才所说的南忠公世子,与老夫所说的蓝姓公子,自然不是同一个人了。”
“可是……”楚遥还不信邪,张口就要反驳。
“小七。”楚思渊开口打断她的话,低声说道,“你不过听了一小部分,方才那老头说的确实是个姓蓝的公子。”
楚遥皱眉,面带疑惑:“可是他说克妻克母,说的分明就是南慕封啊。”
“……”这一下,连湘郡王都想扶额了,艾玛这位七公主,也是真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