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二爷面色苍白,颤巍巍地伸手在南梦雪的眼前晃了晃:“雪儿,雪儿……我是爹啊,爹来了啊……”
可是南梦雪,只怔怔地望着前头一处,连眼珠子都没怎么动过,眨眼的动作也是缓慢的,就像是一个真正痴傻的人,听不到外界说话,也不明白别人的意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南二爷急得不行,狠狠地朝着流沙踢了一脚,那厢被他踢得倒在一旁,复又重新跪好,南二爷只狠狠道,“你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小姐到底怎么了?要是小姐好不了,你也休想活命。”
流沙哪里不知道这些,她是南二爷家签了死契的侍女,她的生死只在小姐老爷的一念之间,所以她才会努力地给南梦雪寻生路,因为她很清楚,以南二爷的性子,若是小姐没了命,她们这些跟着一起出来的人,就算回去也是思路一条。
“半个月前,小姐被关到这里来,不允许小姐出门,小姐……小姐素来好动,哪里受得住这些,不过几日时间就瘦了好几圈,奴婢人微言轻,没法救出小姐……”絮絮叨叨地将这些日子的事都说了一遍,流沙一边诉说着自家小姐的委屈,一边哭诉着自己如何忠心护主,还真是别说,这一位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深谐话术,句句说到点子上,只叫南二爷气得脸色发青。
“你是说,这关人的命令是二少夫人下的?她在府里的权力竟然这样大?”南二爷是真的没想到,就算是个公主,嫁到了南忠公府里,那也是庶媳,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连南家的小姐都敢关。
“老爷刚来不知道,这南忠公府可是二少夫人的天下,听说就连南忠公都是听二少夫人的呢,虽然这掌管后院的是南忠公的侧夫人,可是谁不知道这侧夫人可是凭着二少夫人才有的,就更别说二少爷了。”流沙说这些话时,刻意压低了声音,生怕被门外的侍卫听到似的。
“岂有此理,这还真是反了天了。”南二爷这回是真的气极了,也不知道是为方才自己也被那嚣张的小蹄子压了一头,还是为整个南家居然是个小丫头做主而生气,反正他就是气得一个转身,就往外走去,这架势怕是又要去前头闹一场了。
待南二爷走远,屏风那头的窗户在缓缓地被人推开半扇,流沙慌忙关上房门,走到窗口处,只隐隐绰绰地看到窗外有人。
“你做得很好,继续。”窗外是女子的声音,透着几分得意。
“你说只要老爷相信了我的话,你就给我解药让我救醒我们家小姐的,你说话要算话。”流沙急忙说道。
“呵,真是个忠心的丫头,要是她一直这样痴傻,你也好逃离南家,不是么?”窗外的声音复又响起。
流沙眸色一闪,复又飞快地低下头:“不行的,我是有奴契的人,我……反正你要给我解药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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