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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文国公和景太后,也算是一段孽缘了。
景太后当年并不是皇后,景家也不如后来得势,景太后的妹妹喜欢上了文国公,作死作活地要嫁给他,可是偏偏文国公是个有婚约的,这婚约还是他自己求来的,为了娶到文老夫人,文国公可是练就了十八般武艺,费了不少心思。
谁想这人还没娶到,满京城都流出了景家小姐要嫁给文国公为平妻的传言,这可把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文老夫人给气的,甚至扬言不嫁了,要解除婚约,还命人将聘礼还回文家,把文国公急得不行,当下就派人调查京城谣言的来源,没想到牵扯出了在宫里做妃子的景太后。
景太后和文老夫人年纪差不多,但是文老夫人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女美人儿,景太后却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景太后一直都不喜欢文老夫人,觉得她假清高,觉得她傲气得不行,后来她妹妹喜欢上了文国公,她又听说那人要娶文老夫人,她便给自己妹妹出了这么个烂招,她是知道的,文老夫人素来是个求完美的人,她未必不许夫君三妻四妾,但是在娶自己之前就有了平妻,这样的事她是绝对咽不下这口气的。
而事情也确实如景太后所料,文老夫人气得要解除婚约,若不是文国公后来几番诚心恳求,这桩婚事后来能不能成还是两说。
当然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那就真是太天真了,文国公娶到文老夫人之后,景家小姐仍在闹腾,甚至最后放话就算做不了平妻,做侧室也可以,景家虽然不如文家有根基,却也因为景太后入宫为妃而慢慢有了势力,景家当家的也清楚,若是能同文家联姻,好处颇多,便听信了景太后的建议,暗中做了不少手脚。
有些事就是那样防不胜防,景家小姐如愿爬上了文国公的床,也顺利成了他的侧室,但是文国公却是个嫉恶如仇的人,他最恨的便是有人对他用手段使心计,他将景家小姐丢在府里最角落最偏僻的院子,派了人看守不让她出门,将她彻底地软禁起来,谁想只那一次,景家小姐居然怀上了,将整个府里闹得是人仰马翻,那时恰逢文老夫人怀着老三,因此动了胎气,坏了身子,之后几年都缠绵病榻,再后来终于撒手人寰。
然而谁都没想到,景家小姐的那个孩子没有生下来,她也莫名其妙地死了,景家认定是文国公和文老夫人动的手,文家和景家的怨恨也就此结上了。
但是,文国公也是个公私分明,对事不对人的人,和他有怨的是一直在景家小姐背后出主意的景太后,不然后来他也不会同意将他最得意的女儿嫁给了睿武帝,即使知道他是景太后的亲生儿子。
那时候,文国公其实是真的很矛盾,他很担心自己女儿被景太后欺负,可是睿武帝是他的学生,他教了他多年,自然对睿武帝的性子十分了解,而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耽误了女儿的姻缘,靖国再三考虑,才终于同意了这门婚事,至于后来发生的德亲王和承亲王的事让太后和睿武帝离了心,文国公还暗自庆幸了下。
如今文国公和景太后年纪都大了,自然不会再如从前那般针锋相对,但是两人到如今依然不对盘。当年景太后曾经试图陷害文家,只是文国公实在是个精明的,想要陷害他还真是不容易的事,但是也因此景太后更不喜文皇后,以及她的一双儿女。
只可惜楚遥年纪太小,并不太清楚文国公和景太后之间的恩怨,若不然她就会明白,当年南慕封会不遗余力地设计她爱上他,这背后除了五皇子和薛氏,其实还有太后的手笔,若不然以当初薛氏和五皇子的能耐,哪里能有那么多的人脉势力,当然景太后要害的其实也并非楚遥,她要害的是文家,才有了后来让楚遥画押指控她舅舅,将整个文家都拖下水的事了。
而这一世,楚遥拉近了文家和她父皇的距离,直叫景太后愤恨不已,只可惜景太后其实也只是一只纸老虎,只能和薛氏他们一样,在暗中出手,在楚遥的暗示下,不论是睿武帝还是文家,都对景太后起了防备和怀疑,让她根本不可能再暗中下黑手。
最让景太后愤怒的是睿武帝对文国公的态度,甚至比对她这个生母更尊敬,就如方才,睿武帝的回答,摆明了就是站在文国公那一边,直让景太后面上发黑。
“既然皇上这样说了,那微臣就托大一次了。”文国公含笑看向景太后,“皇上也说了后宫不得干政,不过老臣想着太后素来为皇上着想,这一次恐怕亦是如此,才想同太后说明白。这廉政司可不同其他,每一个人都有各自需要负责的部分,每一个人都是皇上和老臣反复商议得出的,可不是凭太后一句话便能进廉政司的。更何况,以老臣所见,南忠公世子才识过人,学富五车,在内阁才是他真正的用武之地,而廉政司,并不适合他。”
虽说文国公确实存了当面给景太后难堪的心,但是他说这些话却是认真的,他曾经看过南慕封科举的策论,确实是个有才华的,只是他到底是书生出身,纸上谈兵的本事大过他的办事能力。
这还真不是文国公小看南慕封,他的身上有着文人的清高,但是偏偏在廉政司做事,最要不得的就是这份清高,别看南谨轩整日默不作声,看起来冷得像个冰山似的,但是一旦需要他的时候,他绝对是二话不说立刻上前,才不管你安排的是什么任务,都绝对能漂亮地完成。
被文国公当面这样说,南慕封的微笑差点就维持不住,他只觉得袖中的手微微地颤抖起来,他素来傲气,对自己的能力更是骄傲,如今却被人这样评价,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只觉得自己胸口汹涌的怒意就快要迸发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