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无比的蝴蝶胸针躺在蓝色的丝绒盒子里,翅膀上是剔透的碎钻,中间一颗蓝色的宝石,泛着淡淡的蓝光,在四周银光的包围下显得异常美丽,有一种夺目的绚丽。
“这是赫本的那枚胸针?”费恩挑眉,这可是个大价值的东西,听说这枚胸针从上个世纪开始就消失在人们的眼前了。
“这是查理国王送给王妃的定情信物,可惜王妃早逝,这枚胸针就辗转流落到了德国。”迪欧简单地解释,又对洛晴说道,“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对子轩来说,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东西罢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这枚胸针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这是被世人成为‘倾世之作’的蝴蝶胸针,听说这枚胸针是当时一个知名的设计师最后一件作品,在当时便被炒成了天价。
子轩笑了笑,拿起胸针戴到洛晴的衣服上,点点头,“很衬你。”
见子轩这样说,洛晴也放心了,大方地道谢。但是很显然,迪欧看起来更高兴,虽然洛晴不知道他们之间在打什么哑谜,不过她已经学会看不懂的就直接忽略不计,反正她需要知道的东西,子轩总会告诉她的,既然他认为她不懂也没关系的话,那她就继续光明正大地做米虫就好。
隔了一天,子轩他们四个人便一起坐飞机回英国,虽然德国这边的事情还是一团糟,但是已经不是他们应该理会的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子轩自认已经很够义气地帮了不少忙了,所以一决定回去,就立刻准备起来。
他和子皓私下交流过,子皓也觉得苏筱染这个女人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倒是洛晴一眼就看出苏筱染对子轩有兴趣,还俏皮地挑衅了他几句,一点都没有身为老婆的自觉,不仅不吃醋还大方地跟他讨论苏筱染的问题,最后还是子轩一锤定音,把她丢到床上好好调教了一番,让这个小女人一天下不了床,让她明白她应该学会吃醋。
子皓深刻地表达了他的同情,他觉得他们两兄弟就是极度地自虐,明明找的类型南辕北辙,但是走的情路却大相径庭。大概永远都只有他们为她们操心吃醋的份了,想想就觉得无奈,不过说是这样说,这两兄弟可是无奈地很幸福,让人有一种把他们炫耀幸福的嘴脸给打歪。
当然,这些话是乔治和凯睿内心的想法,不过他们非常识时务地没有说出来,毕竟这两个表哥都不是好惹的主。
子轩离开的那天赛奇留在办公室里,没有去送他们,只是,一个下午他只看了一份文件,却对文件的内容一无所知。
总是有些人,永远不知道自己可以轻易成为别人关注的目标,自己的一句话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那天晚上,子轩对他说过的话,后来的许多年里他都会经常想起,想起的时候眼中总是会流露出莫名的困惑。他常常想,当时的邱子轩到底是用什么样的目光看着他的,怜悯的?嘲弄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他对他的态度并不好,从一开始见面就是,赛奇猜测他大概就是那种可以轻易感觉到别人善意或者敌意的人,可是那天的他,明明说着冰冷至极的话,却让赛奇的心中流过一丝被担心的温暖。
佩克斯原本想跟赛奇聊几句,但是看他似乎没什么改变,也慢慢放心了。
没多久,德国近年来最大的一次政权争夺战打响了,社民党和联盟党向来注重表面功夫,但是这一次却彻底撕破了脸,争得你死我活,丝毫不肯示弱,许多企业家族被殃及池鱼,整个德国政坛彻底洗牌,平衡了许多年的政权终于再次被瓜分。
没有人想到的是,在这场争夺战役中,渔翁得利的竟然是点燃战火的艾尔格家族,最后联盟党顺利取得了组阁权,动荡的内政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人们谈及艾尔格家族的时候,再也没有只谈论罗德的传奇了,因为他们的眼###现了三道出色的身影,三兄弟的齐心协力竟然将艾尔格家族拖出了战圈,甚至在最后赢取了最大的胜利。
对于孙子们的成长,罗德深感欣慰,唯一的遗憾是弗洛的离开,这个被罗德当做亲孙子一样培养的孩子,终于还是彻底地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给了他一切的地方。罗德知道他去了哪里,安德烈家族没落之后,曾经的旁系之亲纷纷避而不见,高高在上的人突然变成了任人践踏的蝼蚁,西菲斯是第一个崩溃的,这个风光傲气的年轻人终于还是毁在了自己的手里,不仅断送了家族的一切,更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迪欧终究没有回到安德烈家族,甚至没有回去看一看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于他而言,能做的他都做了,他再也不欠他们什么了,仇恨也好,痛苦也罢,都过去了,他彻底地放过了他们,也放过了他自己,永远活在过去里的人生是充满痛苦的,子轩离开前和他谈了很久,过程并不愉快,争吵得很厉害,但是最后应该是各自退了一步,算是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