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性向似乎有点问题,他小心地保护自己不让任何人发现,却最终不小心被一个好朋友知道了,谁知道那个家伙居然嘲笑自己,还像广播一样地告诉别人,弄得他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后来,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人都被他处理了,恐吓威胁之后,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但是那些人嘲弄淫邪的目光,如影随形。
闷哼了两声,赛奇知道自己的双手已经接了回去,痛得他苍白了脸孔,依然不能动,但是感觉已经回来了。
“睡一觉吧,明天再回去。”子轩指了指床,看着赛奇,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帮他了,因为他,像极了曾经的自己。
骄傲,自负,倔强,将一切胆怯都藏在看似强大的外表下,旁人看来似乎一切胸有成竹,其实心底忐忑不安,习惯性地逞强,习惯性地挡在前面,即使知道自己并没有那么强大。脆弱、卑微、不甘,子轩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形容赛奇,这个看似一切都不在意的家伙,真的像极了从前的他,有时候并不是真的不在意,只是因为得不到,才会装作毫不在意。
“。。。谢谢你。”赛奇咬唇,缓缓地抬头,也许今夜的赛奇是这一生中最脆弱的一个他,脱下了故作镇定的外衣,露出了那个胆小懦弱的他,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子轩,想说什么,却又不敢。
“你不需要对我解释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子轩扶着他躺倒床上,然后拿出医药箱,帮他擦药,虽然都是没有流血的伤痕,但是子轩还是觉得擦一点药会比较好,这些鞭痕看起来触目惊心,血丝在皮肤底下流动,子轩不仅在心里感叹,尤金下手轻重还真是控制地极好。
帮他的后背涂了药之后,将另一瓶药膏放到赛奇的手上,淡定地对他说,“下面就自己搞定了,我就不帮你了。”
赛奇的脸一下子通红地像一只熟透的虾子,将药膏握在手里,一阵尴尬。
“没什么事的话,我去隔壁休息了。”子轩看了看赛奇,琢磨道,“我觉得,要么我还是找个医生来给你看看吧,你这手。。。”
“不用了。。。”赛奇急忙打断他,他怎么可能让别人看到他满身的鞭痕,还有一些爱抚的吻痕,青红相接的样子谁都能看出发生了什么事,已经在子轩面前这么丢脸了,他绝对不要再在第二个人面前丢脸。
皱着眉头,子轩也知道自己的提议他肯定不会接受,只是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脱臼的手虽然接回去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只是懂一些急救手段,还是要让医生看一下比较靠谱,但是看赛奇这样子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不免有些头疼。
“真的没关系,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赛奇仿佛怕子轩硬要自己看医生,连忙焦急起来。
子轩深深地看着赛奇,突然发现脱下了平时锐利深沉的外衣,他倒是和乔治有几分相像,像个惹人疼爱的弟弟。
“你,在看什么?”赛奇尴尬地看着子轩,对他眼中莫名的目光有些胆怯,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夜真的被折腾地过头了,已经没有力气去维持自己的那份故作镇定了,他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反正最惨最差的样子都被子轩看到了,他也不怕了。
“这样,很好。”淡漠的脸上勾起了一个微笑,叹息似地感慨,“没有必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
说完,终是转身离开了房间,徒留赛奇怔怔地看着子轩离开的背影。
仿佛呆了良久,赛奇才知道子轩的意思,他是想告诉他没有必要时时维持那副唬人的样子吧,只是,他垂头苦笑,身在艾尔格家族,他早就失去了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资格了,即使他们家族比其他大家族要好许多,没有那些让人恐惧的勾心斗角,但是随着他们渐渐长大,也渐渐明白了自己身上的责任,又怎么还能够随意地起来呢?
身为艾尔格家族的人,整个家族的兴衰便是挂在了他们的身上,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接受,这都是他们必须要承担的,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他们三个,才会那么娇宠着肖樱,因为只有她才有勇气追求自己想要的自由,他们早就被家族,被亲情,被自己牵绊住了,很多时候必须要靠着强大的伪装才能告诉自己,很好,一切都很好。
迷迷糊糊间,赛奇终于还是抵抗不了困意,沉沉地睡去了,只是紧皱的眉头和蜷缩的身体都暗示着身体的主人,其实还是在恐惧着痛苦的折磨,也许他刚才对子轩的那番镇定安静,也不过是一层,他的保护层罢了。
在他睡熟之后,门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声,子轩摇摇头,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