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得西门庆信重,正是满心报效之际,哪能让这焦挺怀着怨愤去见自家恩主,话语间稍稍一激,立时让眼前这莽直汉子瞪圆了眼珠,扯着脖子嚷道:“直娘贼的,在这大名府,连些许混混无赖都要欺俺!就这羊汤大饼,一月到头也难捞到几回肚饱!反正是烂命一条,真要是有哪位官府里的相公瞧得上俺,哪里还凭多废话,上刀山下火海,俺绝不皱下眉头!”
“好,要的就是兄弟这话!”
石秀一拍焦挺的肩膀,一脸兴奋道,“我们这位相公,那是当今官家钦点的职衔,又不在意我等出身,只以兄弟相称,实实难寻的好官!日后跟在旁边,只要我等实心办事,日后少不得一场富贵!”
“果真有如此人物,兄弟快快引俺去,也让俺见识见识!”
焦挺听得如此好事,哪里还坐的住,当下将席上剩余的几个大饼一卷,扯着石秀转身就离了这处路边铺子,一边赶路一边将那几个大饼往自家嘴里塞去,还嘟嘟囔囔道,“原打算留着明天垫肚的,这会儿却是吃他娘个痛快!”
两人这边一路疾行,赶至西门庆下榻的旅店时,只见旅店外面停了一辆装饰颇为讲究的双辕马车,曾随叔父去过辽地的石秀一眼就瞧出,那驾车的两匹枣红马都不是普通驽马,而是货真价实的上好战马。
“大官人既来了大名府,饶是我家主人去了北地未归,小乙定是要好好招待一番的,不然主人回来,还不扒了小乙的皮!”
旅店门外,锦心绣口的“浪子”燕青正将西门庆一行三人往车上让,态度很是恭敬。
“那不是卢员外家的小乙哥吗?”
焦挺远远瞧见燕青,后者可是大名府里的名人,相较于卢俊义的深居简出,常年在外打理生意,这燕青却是在大名府里厮混出好大名声,纵使官衙吏员见着,当面也得称一声“小乙哥”,端是了得。
“小乙哥旁边那位就是兄弟我说的‘贵人’,山东物流所副使兼登州水师团练副使,西门大官人!”
石秀稍稍介绍了一下,就拉着焦挺快步赶到西门庆的面前。
“莽撞人焦挺,见过大官人!”
焦挺这人倒是粗中有细,自称“莽撞人”,显然是怕以后因着自己的性子有错处,不容于人。
“焦挺兄弟快快起来,这莽撞人亦是性直豪爽之辈,以后万勿拘谨!”
西门庆笑着将焦挺从地上扶起,然后一指眼前的燕青道,“想必你俩也认识小乙哥,今日却是邀我去翠云楼吃酒耍玩,我就厚颜借花献佛,当是给两位兄弟的接风,大家权且去高乐一回!”
一时众人俱都大喜,拥着西门庆上了马车,直奔翠云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