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得陇望蜀”就是所有男人的通病。若是再有更新鲜更娇媚的人儿入得府中,自己不是也很有可能打入冷宫、被那个老家伙抛诸脑后吗?
来到后宅的院门前,韩金儿依旧在满腹纠结。她也没有抬头仔细打量里面的情况,就一脚迈了进去。
韩金儿本来是要前来给艾老爷投怀送抱,可哪想到却变成了给“前夫”伸过去脖子。
哽嗓咽喉被紧紧扼住,韩金儿别说是惊声尖叫,就是喘气都非常困难。她两手抓住李鸿基的那只大手,想拼命掰开,好让自己好歹喘上一口气。想抬起腿用脚狠命地踢他,可浑身发软,腿也根本用不上力。
李鸿基看着在自己手中不断拼命挣扎的女人,双眼凶光毕露。
韩金儿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她浑身冰凉,比刚才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终于,李鸿基的左手轻轻发力上举,韩金儿的整个身体都被提了起来,像是挂在了李鸿基的手臂上。
韩金儿感到就要窒息,她的双脚也悬空起来,整个人似乎是在飘向云端。
猛然间,韩金儿感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失去了凭借,头部在遭受了重重一击之后,身子被狠狠地向远处掼了出去。
尽管银川马驿的驿卒们、包括驿丞孟虎都想为李鸿基遮掩一二,可他们面对的可是京城来的、专门缉捕重犯的北镇抚司锦衣卫,而他们这些驿卒事前也没有经过任何的往来串通,因此,在温言询问和声色俱厉的交相穷究之下,李鸿基几乎所有的隐私、包括小时候看中了哪家姑娘、长大之后胸前又有了几多胸毛都被一一罗列出来。
其中,最近李家发生的最重大的事情,就是李家少夫人做出的有辱门风的事情和老太太的故去。而且,这两者之间很可能有着因果关系,李鸿基的夜半尿遁应该就是与此有关。
祁新维不相信。他绝对不相信李鸿基只有这么一点儿事儿。
那就再审再查。
整个过程又重新来了一遍,其间还对一些人动用了包括拗手指、硬掰指盖儿、上夹棍之类的简便易行的招数。可是,没用,还是此前的那几件事情。而且因为受刑不过,有人就开始胡说八道、胡乱攀扯了。除非是有意为之,在他们北镇抚司锦衣卫的眼里,三木之下案犯是否忍受不住而无端攀扯那是一看便知的。
何胜文赶紧叫停。
在整个审问过程中,因为害怕引起不必要的牵扯麻烦,所以何胜文没太露面。现在看到有出现冤假错案的危险,他就忍不住向祁新维大人进言了。
要是在平时或是在京城,一个小小的总旗是到不了镇抚使大人面前的。可这趟差事是皇帝陛下亲自吩咐下来的,何胜文也从中出力甚多,最关键的是,何胜文前面的几次建议也都非常中肯。因此,祁新维大人就听了麾下总旗何胜文的劝。
“皇上不是令我们找人吗?我们找到人不就可以了嘛!”就是何胜文的这两句话起到了作用。
祁新维觉得何胜文的这话是正理儿。可不是吗,只要完全皇帝陛下交代的差事不就齐活了吗,自己何必多次一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