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虎可是正值壮年,几次三番的撩拨下来,心火早已无法忍受。而且从韩金儿的暧昧态度来看,似乎稍稍用一些强,她也就能乐而从之。
那天戍正时分,盖虎就翻墙进了李鸿基家的院子,然后又摸进了韩金儿的房间。
盖虎付出一支银簪的代价,换来韩金儿的默许。可当他心急火燎地上前撕扯婆姨的棉袄时,韩金儿却又突然反悔,并开始一面出言拒绝,一面用力推搡着盖虎伸过来的双手。
到了这种时候,盖虎如何能够善罢甘休。他看着温言哄骗已经不起作用,只得一味用强了,因此也加大了撕扯的力度。
李鸿基家的房子,中间是灶房,两边是两间卧房。中间的灶房一般都有两个灶台,依两间卧房的墙体修砌。冬天的时候,利用做饭时产生的浓热的烟气,通过烟道传递到两边卧房的土炕下面,也可以点燃两把柴火扔到炕底下。这种取暖方式,可以说是几千年来劳动人民集体智慧的结晶,因此北方农家的屋舍大抵如此。
韩金儿这边的声音越来越大,就把另一间卧房里的奶奶惊醒了。本来老年人睡觉早,这个时间大多都已经要进入梦乡了,而这种时候也是最容易被吵醒的时候。
老太太被惊醒之后,侧耳听了一下,确定是孙媳这边有动静。她喊了两声,韩金儿和盖虎正在紧张地撕扯之中,根本没有听见。老太太感到不好,她要过去瞧瞧。
在当下这个时代,不亲身经历一下真的无法体会一个人能够活到七十岁是多么的不容易。老太太虽然平时绝少出门,可眼睛和耳朵是何等的犀利,年纪轻轻的大姑娘小媳妇只要在她身边走过,所有内心所想所欲就都呈现在她老人家的面前。
有关孙媳的风言风语不是没有传到过老太太的耳中,可自家汉子常年在外的女人、特别是非常年轻的女人本来就是闲人乱嚼舌头的中心,在没有明显迹象之前,任何流言就都是放屁。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可老太太却并没有彻底放松警惕,不过也只是在暗中留心观察。
今晚好像要真的出事儿了!老太太有种很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她哆哆嗦嗦地穿好衣服,老太太拄着自己的拐棍就来到了中间的灶房。
“是孙子回来了?”虽然还隔着一道门,可男人的声音还是清晰地穿了出来。开始老太太还以为是自己的孙子回来了呢,可仔细一听又不像,“这是哪个混账东西,”老太太一点儿也没犹豫,伸出拐棍就向那扇门戳去。
盖虎本来今晚是胸有成竹的,从各种迹象来看,他总觉得九转丹成在此一举,那娇滴滴的金儿妹子肯定会百依百顺的……猴急之下,他根本没想到还要关闭房门。而韩金儿就更不可能主动去关闭房门——你想啊,哪有野汉子第一次登门,自己就主动将房门关上的道理?那成什么了,还当不当人家是奇货可居的小娘子了?
因此,老太太用拐棍一戳,那扇房门就被推开了。
“果然是你这畜生,”虽然屋里面也是黑咕隆咚,可毕竟都是同村生活了几十年的老相识,仅是通过身形轮廓和说话的声音,老太太已经断定这个男人就是“绯闻”中的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