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泠见紫苏脸蛋儿红彤彤的,也忍俊不禁的指着风无痕说:“怪我家紫苏干嘛?魅颜公子,你这……”
她好看的手指,指着在腰际围着一个脏兮兮的围裙的风无痕,又指了指他手上端着的、像是刚洗好的盘子:“原来你真的在轻尘楼洗过盘子啊?怪不得这身打扮……嗯,你别说,还真是毫无维和感。”
她话音刚落,紫苏愈发的笑起来,有些忘形的指着风无痕说:“公子,您端的盘子的盘底都还是脏的,得重新洗……”
风无痕好看的眼睛蓦地大睁起来,猛地把一摞盘子‘咚’的一声,放在了木桌上:“你!紫苏!要不你来帮本公子洗盘子?!”
紫苏见他如此说,又念及之前多麻烦了他,不过一思索,便要挽起袖子:“紫苏自是……”
希泠眨了眨眼睛,还没说出拒绝的话,一个风风火火的红色身影便倏忽飞奔到了眼前,带着一阵墨香。
“我的百年梨木桌!哪个天杀的……”祁小小见一摞脏兮兮的盘子放在了自己的桌上,忙可怜兮兮的凑近擦了擦,忽的眼神一转落在了一旁瑟缩的风无痕身上,她咬牙,“是不是你?!”
希泠一把扯住不知所措的紫苏,示意她不用动,一边抱臂,好整以暇的看好戏。
果真,便见风无痕那张风-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额,这是谁的盘子啊?!怎么放这儿?!”
说着,他的手便伸过去抱起了那一摞盘子:“小小,我这就去把这盘子处理掉啊……你歇歇,别太生气啊。”
他话音刚落,没等祁小小回答,便急匆匆的抱着高高的一摞盘子,往厨房走去。
没走几步,一声惊呼忽的响起。
希泠还没回头,便听到连续不断的清脆的、悦耳的瓷器碰撞的声音……
“小小,”一个颤巍巍的男子声音响起,可怜兮兮的,“盘子,全碎了……”
祁小小不怒反笑,唇间笑意隐约,甜甜脆脆的说:“我的汝窑瓷盘一叠,青瓷碗三叠,玉勺儿四打儿,加上你方才算错的账!给你打个七折,银元赌坊三年的盈利,记得及时上缴。”
风无痕还要辩解道:“哪来的汝窑瓷……”
“你说什么?”祁小小望着他,笑眯眯的、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和那一摊碎瓷片。
“额,”他将没说完的话吞进了嘴里,“谢谢祁老板的七折优惠。”
说完,便灰溜溜的拿出扫帚清理惨状。
希泠见他那副模样,蓦地响起了当初他把岁泠轩那把摇椅坐塌了后,被自己要求重新修好的一副惨兮兮的模样。再见他如此,不禁有些感慨。
“不好意思,贱-内让你们见笑了。”祁小小神色蓦地端庄客气起来,吐出的话,却诡异异常。
贱-内……
希泠下意识看了正在清扫碎瓷片的风无痕,同情的收回了目光。
“哪里哪里,”希泠也笑,客气道,“还是多谢小小姑娘,让我长了不少见识。”
她又忽的想起,便开口:“紫苏有些饿了,现在可有什么吃的?”
“当然有,”祁小小一拍巴掌,“痕,听见没?”
希泠挑眉,见那从来都风姿出众的风无痕,竟听话的朝着厨房走去。
“紫苏,你就在这儿吃吧。吃完了,去我房间找我便是。”说罢,便起身离开。
临走前,示意祁小小照看好紫苏。
希泠独自一人,往楼上走去,谁知在走回自己房间时,意外的看着在自己门前等候的人。
她神色微冷,走上前:“何事?”
来人,竟是希泠的父亲,胡须花白的、曾征战沙场的希将军!
他看到希泠出现,竟完全不见了中午的盛气凌人,似是怀念什么似的,开口:“你……宣凉可有把那件衣裳给你?”
“有。”希泠依旧回答了他的话,虽然只是一个字。
她的简短,似乎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希泠见他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蓦地响起,若是自己真的是因为身为希府唯一的女儿的希泠的死,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对眼前的老人来说,会否有些残忍。
她皱眉,耐着性子问道:“你有事吗?”
“没,”他看起来有些惊讶,“就是,未央大典上,你一定要小心。”
他看起来有些犹豫,却终于说出口:“你身份特殊,容易成为众矢之的,而且此次未央大典,皇上也来了。希泠,你万事要多加小心。”
希泠沉默看着他,终究在他的目光中,轻轻的点下了头。
此刻,希将军才离开。
希泠在外面,沉默的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进了房间。
房内有些昏暗,她刚迈出步子,便忽觉身后有异,雪蚕丝从腕间滑落。
她蓦地出手,一丝银色划过,却手指一紧,那蚕丝竟被人生生攥住了。
希泠杏眸冰冷,手腕稍稍用力一扯,低喝:“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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