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有多温馨,被戳穿时就有多残酷!希泠轻轻眨了眨眼,莫名想要轻叹一声。
“怎么了?”
希泠讶异的看向身边出声的宣凉。见他五官冷厉,独独一双凤眸看着人时竟带着奇异的专注:“无事,只是我从未与王爷和云侧妃一起吃饭,有些感慨。”
未央城那么多女子朝着当初的希泠泼脏水,也的确情有可原阿,这个男子若是想对人好,只怕那人溺死在他怀里也甘愿。
宣凉听了这话,轻咳了一声再开口,声音有些低:“你若是想,明天也可以,后天也可以,哦,后天本王要进宫,那就大后天。”
云烟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从未在她面前这样过的宣凉!
似是初通情事的鲜衣怒马的少年,那样闻声细语,那样小心翼翼,她看着专注着望向希泠的宣凉,身子酸痛,却敌不过心中的不甘心!
忽的,她只觉一道目光冷冷的扫过自己,云烟移开视线瞥过希泠敛着的眉眼,脑中一凉,终于收回视线。
她抬手抚上自己的小腹:孩子,你可一定要争气,一定要出现在母亲的肚子里阿。
希泠听着身边男子低哑的嗓音,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应对。
残忍的宣凉,她可以见招拆招;阴沉的宣凉,她也可以;狠厉、嚣张、尊贵……的宣凉,她通通可以对付,却唯独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个她与之敌对的,温和,甚至是温情的玄衣侯。
希泠忽的不适起来,她放下筷子:“王爷,我吃好了,先告退了,请慢用。”
谁知,她刚起身,宣凉也随着起身:“王妃,既然你吃好了,便随本王去见一个人吧。”
希泠正欲回绝,却又听他低咳了几声,似是有些别扭:“当然,若是你身子不适,改天再见也一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算了,总该要面对的,自己何必矫情。回身道:“那就请王爷带路吧。”
宣凉听她一直自称‘我’,却并未说什么:“随本王来吧。”
希泠见他似乎是要等自己一起走,终于踏出步子,来到他身边:“请。”
宣凉瞥了身边低垂着眉眼的女子,不知怎的忽的生出来摸摸她头发的冲动,却又生生抑住:“嗯。”
希泠随他穿过玄衣侯府的亭台楼阁,这倒是她第一次心情闲散的看着这玄衣侯府的一切事物,倒很是漂亮,以前却没发觉。
终于,在一个亭子前停下,她望着亭子前那个熟悉的身影,暗道:风无痕真是个乌鸦嘴!
忍不住看向宣凉,却正好对上一双幽深的凤眸。希泠心中一凛,这样的宣凉,好像什么都知道,却又选择什么都不说!
“希泠,你……”宣凉像是急切想说什么,微微俯下了身子。
“嗯?”她克制住皱眉的冲动,只是杏眸茫然的直直望着他,“王爷?”
宣凉似乎想从她表情里看出什么,最后却放弃了:“没什么,这就是本王要让你见的人,她叫祁小小,是一位舞姬。”
祁小小转过身,颇带些英气的五官促狭的望着希泠:“原来玄衣侯的王妃是这样的阿?”
她走下凉亭,毫不顾忌宣凉的在场,围着希泠转了几圈,坏坏打量,忽的凑近开口:“王妃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若是掉下了未央崖时被树枝划伤了,被乱石摩擦破了,亦或是被崖底的毒物给咬了,那可如何是好阿,你说是不是啊?王爷?”
祁小小一转身,直直的望向宣凉。
宣凉虽知这女子难缠,却没料到她会突然对自己发难。
且最开始要求希泠作为献祭的女子,的确是他的过错。此时面对这样毫不遮掩的逼问,自不想为自己辩驳。
希泠蓦地勾唇,身子却不动,也不看她:“若是我被划伤、擦伤、咬伤,那王爷要你何用!姑娘若是技艺不精,趁早领赏卷铺盖走人吧。”
宣凉凤眸讶异一闪而过,薄唇不自觉微抿,又倏忽敛了神色,只是英俊的眉眼没了冷意,尽是玩味儿,竟还带着一丝幼稚的得意。
他向来不需任何人为自己辩白,却没想到偶尔被人维护的滋味儿竟是这般,像花瓣拂过心脏那样柔和。
“牙尖嘴利,”祁小小翘着小嘴,不满的说,“现在想起来,可以任人揉圆搓扁的姑娘不知道要比现在你可爱多少倍。”
希泠杏眸微凝,风无痕那些人似乎总会在无意间提到一个人,一个过去的自己,她微笑:“还是任性的姑娘比较可爱,就像姑娘你这样的。”
她上上下下打量小小,笑意不变:“想必这样的姑娘,被人揉圆搓扁时更是有趣,小小,你说呢?”
“你!”祁小小眸子大睁,多了几分无辜稚嫩,手指直指着她,“希泠,你!你竟然敢调-戏我!我要告诉去痕!”
“祁姑娘。”宣凉看着她指着希泠的手,不禁出声警告。
“怎么了?”她一脸委屈,“我千里迢迢过来,就是为了教你娘子跳个舞,说不定到时候我还要亲自——”
“住嘴!”宣凉低喝,忙看向希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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