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磕着眼帘，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过了良久她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纤手在琴弦上划过未成曲调先有情，她微睁开眼朝台下的白墨羽望去，微黄的烛火在她眼里摇曳，好像有什么要溢出来。

指尖轻转琴音湍湍而出，忽高忽低的琴声恍如潺潺小溪，静静地淌过原野，缠绵的音调回荡在空气里，像是被微风吹皱的水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气宇悠扬的琴声从水月手中缓缓溢出，情意绵绵的曲子里泛着淡淡的哀凉，似远古般神秘怅然，她眉宇间透露着望不穿的空灵，如墨的青丝披散在两肩，一阵浅风吹过发丝隐隐划过浅浅朱红的唇，众人不自觉的屏着呼吸静静听着，恍如觉得台上的人与琴已成为一体。

月影火光重叠，她指尖拨落最后一个音，悠远的琴声徘徊在空气里久久不散，台下的宾客忘情的陶醉在琴音中。白墨羽看向水月，眼里含着无数柔和，这首曲子里的每一个音每一个调从她手中递出，却融化在了他心底。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触碰，遥遥给彼此的一个微笑已经胜过万千，那一瞬间好像除了她们两人万物都消失不见，只有耳边还缠绕着没有消散的绵绵琴音。

缄默了许久后，不知道是谁率先的鼓起掌了，接二连三的掌声不断响起，水月站起身脸上带着浅笑朝众人欠了欠身，“粗陋琴音承蒙各位不嫌弃。”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冷言望着她稀罕的淡淡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