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若不是夫人,张氏不晓得如今是何下场。不求她感恩戴德便算了,竟然还居心叵测的想要置小姐于死地。
当真是狼心狗肺。
冷溶月微微点头,经明月这一提,埋藏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如泉水般涌上来。她记起来了,她的二姐冷清婉比冷无双要大上整整三岁,那三年间,她那个尚书爹爹与张氏不知是因为何事生了间隙,与张氏有两年间不曾来往。听说后来还是冷清秋在街上拦了她爹爹的轿子,两人间才又重新来往起来。
这些,冷溶月原本自然是不知道的。是在她娘亲还在世的时候,偶尔听下人们闲聊时说起的。
张氏入府走的也不是正门,而是尚书府的后门。后来冷清秋入了宫,张氏的腰杆直了,才堵了所有人的嘴,只说她是在龙王祭上被冷江沅相中后抬回尚书府的。
“张良米行生意如何?”冷溶月又问。
“原本是极不好的,这些年有张氏暗中打点,生意到是风生水起,虽不是京城里大富,但也算是富豪了。”这次是明心回答的。
“小姐是怀疑张氏还是想要……”
“我什么也不想做。”冷溶月打断明心的话。穿越来之后,她的记忆与原来的冷溶月的记忆中间总有些断层。以前不在意是因为身在江州,那些人事离她还很远。现在马上要回京了,自然是越清楚越好。
两天后,辰时初。
一辆苏紫绣牡丹的奢华马车静静的停在李府大门外,江州冷家一脉上至六十岁的老太爷,下至怀抱的婴孩都静静的候在离马车不远的地方。再远些,便是近段时间被搜寻的冷家人与府衙搞得鸡飞狗跳的江州百姓。
这些人,都是来看养在江州的京城尚书府嫡小姐的。
这些人中,除了冷江沅与府衙的孙捕头外,尚书府嫡小姐养在江州八年来,还没有人见过她的真容。人的好奇心都是无穷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围在李府外面的人越来越多。
金酒酒也站在人群中。
“小姐,外面来了好多人,冷家的人也全来了。”明心在大门后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回到花厅回禀道。
冷愧与江州府衙说话完毕,转身过来,刚好听到明心的话,笑着答道:“江州的百姓都是来瞻仰四小姐风采的,听说卯时初便有人赶了过来,只为寻一个好位置。”
“小姐的绝世姿容岂是他们能瞧见的?”明心轻哼一声,拿过一方细纱仔细的挂在冷溶月两耳后,将她从眼睛下的全部面容都遮到了面纱中。
遮好后,与明月一左一右虚扶起冷溶月,迈步往大门外走去。
在大门外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中,李府的大门徐徐大开。大门后,是府衙里最精卫的兵将分站两排。精卫尾端,一袭白色锦衣,面戴薄纱的冷溶月流露在外的清眸明澈,静静的望一眼门外人山人海的光景,唇角细勾起一抹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