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里是什么地方!?」「……没听懂」凡娜摇摇头接着回头看了一眼小巷深处这里有一团烧焦的残骸正在冒着淡淡黑烟「该死我对付的这个神官到最后也没开口他那边的干脆碎掉了最后什么情报也没留下。」
迈过最后一步阶梯他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平台与平台内侧的走廊。
新侍从就这样弯着腰慢慢后退直到退出房间沉睡爱丽丝的大门在他眼前砰然关闭发出低沉威严的轰鸣。
这些摔碎的瓷质碎片中看不到丝毫血迹就仿佛他从一开始就只是个烧制出来的人偶——血肉之躯只是他的幻觉。
「大概是什么意思?!」
而越过这张床铺在卧室的尽头原本理应是墙壁的地方则只有一片开阔无垠的黑暗——这仿佛通往某个遥远深邃的空间地板、墙壁与屋顶在这里呈现出支离破碎的姿态混沌的黑暗虚影和远方无数闪烁的光点慢慢起伏着化作光怪陆离的光影幻象在这卧室的尽头无声鼓动在黑暗中低语徘徊。
「你要做什么?」新侍从很谨慎地问道。
「去吧直接推开这扇门向女主人问安。」
他每踏上一层台阶便越增添一分坚定与迟疑刚开始他还依稀记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再然后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怪异的洋房中到距离二楼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他便只记得管家对自己的交待——
这躯体笔直地站在楼梯前身上的礼服一丝不苟胸前的口袋里还可看到折好的手帕一角又有怀表的金色细链从另一侧的口袋中探出头来他的一只手中拿着铜制的铃铛另一只手则伸向后边一一这副姿态如同一个正在欢迎新人的管家一个操持着洋房的、饱受信赖的总管。
新侍从点了点头转身向那扇大门走去。
穿着侍从、女仆服饰的身影在大厅中忙忙碌碌这显然是照料这座巨大洋房的仆从们这些仆从在经过楼梯口的时候会停下来似乎是在好奇地打量着新人。
他的步伐平稳表情也渐渐变得平静下来他的肢体摆动终于一点点变得和大厅中那些仆人一样僵硬他来到这扇门前伸出双手目光平静地扫过变成球形关节的手腕——它微微用力将大门推开。
几乎能用巨大来形容的典雅卧室内一张华丽的大床被安置在房间中央大床周围垂坠着花纹繁复的布幔与流苏垂帘银发的人偶静静躺在床上酣然入梦。
化作木偶的新侍从站在卧室的门口目光呆滞地看着在床上酣睡的美丽人偶以及在人偶身后起伏的黑暗——随后它弯下腰毕恭毕敬地向女主人致敬。
「······我不知道啊」爱丽丝眨巴着眼睛有点迟钝地回头看了一眼「嗯……大概?」
「意思是船长会不满意?」
这里之前有那么多人吗?自己刚来到这大厅的时候它是如此寂静吗?
可是我没有头颅在这穿着黑色礼服的躯体上只有光秃秃的脖子仿佛······人偶的连接口很特别。
这片涌动的黑暗与光点宛若人偶光怪陆离的梦境又仿佛是尝试入侵这座洋房的无形之物被人偶的沉睡阻挡在现实之外。
「为我们的女主人服务成为这里的一员你会自然而然地知道该做什么的但在此之前你应该先去向女主人打个招呼······」
那是一个穿着黑色礼服的身躯———具没有头颅的躯体。
一个身影突地出现在这里。
他的头脑愈发浑噩越来越多的记忆在被抽离这具躯体仿佛那不「不再需要」的东西是阻碍他在这座洋房中履行仆人职责的杂质。
「噗通——」
「哗啦——」
他惊愕地回过头看着大厅中的景象——
但这侍从脸上再也不会有表情变化了。
一些晦暗的丝线从他四肢延伸出来飘飘荡荡地浮现在空气中又转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