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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走，整个院落便就此寂静了下来。

天气还有些燥热，大约是暴雨将来的前奏。

风宓纤沐浴过后，褪去了一身的汗味，然后等到凌嬷嬷与香茹将内务都收拾好后，便拉着她们坐在院落里聊天。

临睡前，风宓纤抿了抿唇，看似无意地问凌嬷嬷：“嬷嬷，你在这侯府里也快呆了近十七八年了吧？”

“是，有十七年多了。”凌嬷嬷想了想，神色迷惘，却有几分不加掩饰的哀愁。

从夫人刚嫁入风府时起，再到小姐如今长大成人，她就从未离开过这里。只是，夫人已离世多年，而她也因为自己的无能让小姐跟着受了十几年的苦。

“十七年……”风宓纤喃喃出声，眸光一转，笑道，“这么长时间，想必嬷嬷早已对这里的一切都产生了感情了吧？若是有朝一日，我要离开这侯府，嬷嬷可愿意跟着我一起离开？会不会不舍得？”

“小姐？”凌嬷嬷惊愕的抬头，望着她，眼中有着她意料之中的不敢置信。随后神色中又有些苍茫迷离。她犹豫了一下，突然认真问了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小姐可是因为心里怨恨侯爷这些年对你的不公，所以，才想要离开这里的？”

“不是。我不恨他！”看着她那严肃非常的模样，风宓纤只能苦笑，安慰似的抓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接下来，她的解释带着一种听似满不在乎，可实质却甚为认真的语调：“只是觉得，这里不会是我的家！”

她理解凌嬷嬷的想法，通常人都会这般以为。只是，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陌生人浪费任何的一丝情感呢？她如今做的这些都不过是因为自己占着风宓纤的身躯而所履行的责任与义务罢了。

况且，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风宓纤，这府中的人和事都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再者，这所住的院落实在是太简陋了，再加之时代的落后，她真的很难完全去适应。

“那……这……”凌嬷嬷的眼底闪过一丝矛盾挣扎，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最终却没有说。

风宓纤淡笑着，回望她，缓缓开了口：“此事还不急，嬷嬷暂且考虑下……”

凌嬷嬷呆了呆，片刻之后，她垂下眼眸，眉眼落寞，说道：“不，只要小姐过得快乐，以后不管小姐去哪里，嬷嬷都会一直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