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谨莫名其妙地看着妉尘,“尘儿,可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不,方才是我魔障了。我也就只能做点商贾之事,帝王权术鱼龙曼延我实在不擅长,你究竟身在其中,要比我明白的多。”妉尘浅浅一笑,淡然道。
钟离谨神色莫测,目光复杂地望着妉尘,“蒋禾中是梁国公的得力下属。”
妉尘心中一紧,虽然冷冷一笑,身子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冷漠道:“下属又怎么样,上司又怎么样,搅和进去了怎么样,没搅和进去又怎么样,若他真为了权势不顾慕容府上下,生死也是他自己的选择,我连自己的生死都顾不好,管不得他人。”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他可是你的父亲啊。”钟离谨站起来挡在妉尘面前,脸上的表情不知是痛惜还是埋怨。
妉尘似笑非笑,就这么冷冷地看着钟离谨,直看到钟离谨心慌意乱才收回目光,“父亲?真是笑话。你让我顾惜别人,可知这世上唯一顾惜我的人已经被他们害死了,谁又来顾惜我?你走罢,我累了,王兰我会处理,其他事就不要来问我了。”说完便进了里屋。
钟离谨想跟进去,却被少清拦在外面不得入,叫了几声妉尘也不应答,也只能走了。说帝王心思叵测,在钟离谨看来,妉尘的心思比皇帝的心思还还猜三分。
长清看着妉尘的模样,心里却是万分焦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长清,去让书房还没签契约的掌柜都签了死契,若不愿签就算了,再将今年他们各自管辖的分一厘红利给他们,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忠心、尽心,我总不会亏待了他们。”妉尘闭着眼半靠在床榻上,有气无力地吩咐道。
长清应声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道:“掌柜们皆是一口答应,得知小姐还分红利给他们,都是千恩万谢的,都想亲自给小姐磕个头呢。”
妉尘倍感疲累,挥挥手示意自己想休息了,长清只能伺候妉尘除了鞋袜,服侍她睡下。
妉尘心中有事,再加上时节气冷,内外夹击下,寒疾竟复发了。这一病来势汹汹,百草堂的大夫,宫里的太医,一批批来一批批走,妉尘却昏迷的时辰多醒着的时辰少,时而连脉搏都摸不到了,急得苏虔团团转,怪罪长清少清没照顾好妉尘。
妉尘这一病,有人着急上火,也有人喜上眉梢。
毓秀宫里,王兰在内殿里转来转去,心下焦灼不已,只是她急的是妉尘一旦出事,她上哪再去找一个愿意帮她逃出皇宫的,鄂家小公子和慕容妉蕙已经下了彩礼,就只待确定日子了。一个是云英未嫁,曾经一舞动京城的大家小姐,她不过是残花败柳,王兰不只怕妉尘出事,一边还担心拖久了鄂家小公子会移情别恋,到时她哭都没地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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