妉尘:“琉璃厂啊,没有原材料,拿什么来做。”
钟离谨眉头微蹙,挺翘的鼻梁皱了皱,想是不明白,更想是不满,“京中也有琉璃厂,人家能在京中开,就说明京城周围的矿石是可以做琉璃的,你倒好,窑厂、琉璃厂,一个开的要比一个远,还想开到江南去不成?”
妉尘觉得钟离谨的怒气有些莫名其妙,白了他一眼,哼道:“就是筹建到西域又如何!行商坐贾,我既是自称商人,难不成还死守着汴京能称做商?而且我不是说了,雍州的矿石不符合我的要求,若是与其他琉璃厂产出的东西一样,我们还有做琉璃的必要吗?你要争那个位子,不是只局限在一个小小的京城就行了的,说是生意,还不是给你与地方官员接触先铺路?”说到后面,妉尘却是有些底气不足,她让钟离谨将地址选到东南,其实是有私心的,她是在为自己离开汴京去吴越铺路才对。
许是妉尘掩饰得太好,钟离谨没有发现妉尘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扬起招牌式的邪魅笑容,他就知道,尘儿总是一心为他。
妉尘默默地翻了个白眼,谁说女人翻脸比翻书快,见过钟离谨脸色变换速度之快后,翻书什么的都是浮云,胡先生施针也就这个速度了。“琉璃厂的事,暂时不急,可以慢慢来。我本是打算开一家跟王家一样的绸缎庄,让王宁宇也膈应一次,地点什么的我已经让二哥在计划了。方才来的路上,我看到路边有的地里种了棉花,怎么布庄里从未见过棉布啊?”妉尘不去看钟离谨的脸,拿起方几上的茶盏,吹开水面是的茶末,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说到。
钟离谨一愣,无辜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道:“棉花是什么,棉布又是什么?”
妉尘正好嘴里含了一口茶水,差点呛到,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应该晓得的,像钟离谨这样的,怎么可能知道棉花是什么东西。“算了,那你去找几个对布料熟悉的师傅,一定要知道什么材料如何织布的那种,这个尽快吧。”
此后,妉尘还与钟离谨商量了各件事务的具体细节,直至天色昏黑,来不及赶回城里了,两人便在窑厂留宿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各自回去。
妉尘窑厂里的瓷器,就算是最低一品的,都是外面少见的精美瓷器。慕容妉萍在经过三姨娘一晚上言传身教后,也有了新的看法,对妉尘和老夫人削减嫁妆的意见减小不少,在看到妉尘带回的彩瓷后,心里存的那点仅剩的不满也烟少云散了。虽然材质做工算不得好,但胜在款式新颖,别具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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