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基地之前,聂星以为小敏会过来送送自己,可直到上直升机,都没有看到小敏的影子。没看到也好,说明小敏正在努力消除这件事带给她的影响。
回到特种侦察大队,受到了战友们的热烈欢迎,很多战友都以为他半条命进了地里,却没想到现在仍然生龙活虎,活灵活现。侯飞盯着他的脖子上看了半天,郁闷道:“奶奶的,你是怎么活过来的?不会变僵尸了吧?”
聂星给了他一拳,骂道:“你狗日的才僵尸呢!”
脖子上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上面的印疤还是太过骇人,仔细看过去,如同几条毛骨悚然的大毛毛虫贴在上面。侯飞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上爬来爬去,浑身痒痒的,找个借口走开了。
全子走过来,诚恳道:“看到你现在正常地站在这里,我替你高兴!”
聂星知道他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两人出过那么多任务,出生入死,默契非常,比亲兄弟还亲。有时候在战场上,会把对方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
“我没事,我命大,死不了。不过,受那么多伤,真难受!”
全子无奈道:“这事情避免不了,不过,习惯就好!”
两人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种事情,也得习惯,真是无奈。
接下来的日子里,聂星的训练量减少了很多,伤势刚好,不宜进行剧烈的运动。不过他并没有闲着,把这次出任务的经验教训好好地总结了一遍。这次差点把命送掉,当中实在是暴露了太多的问题。
首先,错误分析了反政府武装分子的人员数量和火力规模,对对方的环境背景了解不够,掌握的资料不全,导致己方应对不全,意外失算。对方人数太多,重火力武器应有尽有,成了战士们解救人质的最大障碍。
第二,王珂的命令也有一定的失误,被狼跟踪后,先带人质离开是对的,但后来遇狼袭击,不能开枪这个决定是错的。虽然开枪会引起突围出来的反政府武装分子的跟踪,但完全可以不足为惧,因为子弹击毙狼的速度比用匕首击毙狼的速度快多了。即使引起了反政府武装分子的注意,那个时候,聂星和大坝早离开了。
不过因为当时比较复杂环境,王珂的决定也有一定的道理。
第三,低估了狼的战斗力,与狼的搏斗方式也不对。狼的个头与家狗的个头差不多大,但发起狠来却比家狗厉害多了,野蛮,凶残,狂暴,战斗力经验丰富,每一次出击都朝着人的致命点,让人防不胜防。
正是因为低估了狼的战斗力,所以在遇到它们攻击时,手忙脚乱,忘了反攻击对方致命点的要点,差点断送了性命。
当然,还有其它很多的问题,比如战斗完毕后,体力的问题。遇到狼群攻击时与大坝的配合问题。等等。
每一次的任务完毕后,都可以总结出很多的经验,这些经验,是下一次任务时最好的保命手段。经验累积得越多,生命就越保险,受伤的机会就会越少。
风冷冷的,不过,却闻到了一丝春泥的气息。
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年。
这次过年是在医院,在小敏的陪同下度过的。那时候刚刚从晕迷中醒过来,伤口还极为脆弱,动都不能动。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没有看到王珂几个人的人影,只有小敏一个人陪在身边,说话,聊天,讲故事。
那个时候,头晕晕的,小敏讲的什么,都很多记不清了,只知道那个晚上,小敏陪了一个晚上。现在想起来,好温暖,很贴心。
真是该死,怎么会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忘记呢?
想想,真是欠她太多。
如果有机会,再还她吧。
有时真觉得奇怪,聂星总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好得特别快,比如这次,不到两个月,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脖子上的疤掉了,只剩下一些印痕。虽然只是一些印痕,但要完全好起来已经是不可能了。
这是一个永远的印记。
腹部上的枪伤也是一样,虽然好了,但有一个深深的印痕,可能以后还会好很多,但要恢复原来的样子,是不可能了。
随着伤势慢慢的好转,聂星的训练量也在慢慢地加重,伤势完全好了以后,体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只要一到射击训练,全子就会过来陪着,射击不同体力,随便就可以恢复。长时间不接触枪支,那种射击的感觉就会丢掉。
不过聂星天生就对枪就有一种特别的熟悉感,虽然近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摸枪了,但经过三天的加强训练,以前的感觉又找回来了。
在这段时间里,侯飞和全子出过两次任务,不过都是一些小任务。因为聂星的事情,程队不敢承接更多的任务,这会给战士们的心里造成太大的压力。他现在的事情就是让战士们好好休养,养精蓄锐。
这是他作为军中干部对自己下面战士的生命安全爱惜,虽然军队中以服从安排为原则,但有些事情得以实际情况为依据。除非国家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或者出现了重大的事情,不得不服从安排,否则有些事情是可以协调的。
就像现在,有些任务并不是非接不可,还有其他兄弟部队可以承接。既然担心战士们的心理压力,那就让他们暂时休养一小段时间,减轻他们的压力。
可战士们的想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既然当了特种兵,生死已经置之度外,不管是大任务和小任务,在他们眼中就是任务。不管任务当中有多么的危险,只要部队安排,人民需要,就会毫不犹豫地站起来,不惜牺牲自己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