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溪轻吁了口气,她不知道辰夏这样算不算是太过谨慎,但谨慎些总是好的,若是她,也定会先将这件事先查清楚再做决定。
辰夏沉默片刻,又道:“说起来,这次还多亏了你,其实在你离开钰清庵之后,我便有了些打算,若你之前没有问起我那件事,我或许早就……”
说到这里,辰夏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且不说这个了,这次有关攸月的事儿,也算是你帮了我一个忙,往后你有什么事,只管来找我。”
“瞧师太这话说的,若非师太之前作出有人进入厢房的假象,攸月也不会上当了,不过我不想与师太太过客气,所以有些话便不多说了,”叶清溪微微一笑,看向辰夏的目光带着真挚,“有些话,师太也不必对我说。”
辰夏看着叶清溪,像是在看一个晚辈,又像是在看一个朋友:“好,有些话我便也不多说了。”
“师太,你最近是不是在找辰洛。”叶清溪想了一想,问道。
这话在辰夏的意料之中,因而并未露出丝毫诧异:“是,只是我的能力实在有限,因此并没有找到她。”
“这件事师太交给我吧,我或许可以帮上忙。”之前叶清溪也曾有过去找寻辰洛的念头,只是后来叶家事忙,她便将这件事暂时放在一边了。
辰夏伸手拍了拍叶清溪的胳膊:“好,我知道你的能耐可比我大得多。”
“师太谬赞了,我也只能是尽力而为。”叶清溪又和辰夏聊了几句钰清庵里的事,之后便与乔芬芳一起离开了钰清庵。
在她们离开后,钰清庵却是很快便发生了一件大事,几乎只是半日的时间,钰清庵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原来攸月竟然是辰萧师太的亲生女儿。
辰萧几乎是最后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当时她正在诵经,敲着木鱼,攸月苍白着脸色跑了进来,跪在辰萧面前:“师傅,你究竟是不是……”
后面的话虽然没有问完,但是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辰萧依旧闭着眼睛,一下下地敲着木鱼,显得十分虔诚。
攸月早就被外面的传言吓着了,此时也顾不上礼节,直接就去拽辰萧的胳膊:“师傅,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传这件事,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啊?”
说着,攸月的眸中已经流露出浓浓的恨意:“都是攸夕那个贱人,都是她说出来的,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致我于死地?”
辰萧终于睁开眼睛,叹息着看向攸月:“攸月,这都是你自己招来的祸端,你还想怪在谁的身上?”
“师傅,你怎么能这样说,都是她啊,如果不是她在胡说八道,我现在又怎么会……”攸月眼中写满了怨恨和不甘。
这目光让辰萧浑身一震,然后又忍不住长叹了口气:“你可知晓之前叶施主都对我说了些什么?她说她知晓你是我的亲生女儿,还说只要你不去招惹她,她便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所以你可明白,她为何会将此事说出来了?”
“这……”在攸月做出那件事之前,辰萧确实劝过她,但那个时候她根本听不进去,没想到辰萧之所以劝她,竟还有这样的缘由,“怎么会这样?师傅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拦着我?”
辰萧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攸月竟然还是一味地将责任往外推,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来,她突然觉得也许她真的错了,她早就该管教攸月,只是因为心中觉得亏欠着攸月的,所以才会一直纵容她。
如今回想起来,或许自己才是害了攸月的那个人。
这么想着,辰萧叹息着站起身,沉默地往外走去。
攸月忙流着泪问:“师傅,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见纪云师太。”辰萧脚步不停,声音平淡地道。
攸月以为辰萧定然是去找纪云求情的,不禁眼前一亮,她很想跟过去,但又怕会被人刁难,便只叮嘱道:“师傅定要好好同纪云师太说这件事,只要师傅多说些好话,想必纪云师太会原谅师傅的。”
辰萧最后一次回头认真地看了攸月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直接跨出了房门。
攸月忐忑在辰萧的房中等待了许久,几乎是坐立不安,她却没有想到,最后等来的却是自己与辰萧被一起逐出钰清庵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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