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姐这样说,真是折煞婢妾了,若非九小姐好心提醒,婢妾此刻仍被蒙在鼓里呢。”乔芬芳真情实意地道。
她在府中许多年,因知晓自己的身份只能是为人妾室,所以做什么事都偏圆滑些,为的便是让自己能够独善其身,谁都不得罪。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处处小心,竟然还是险些被人给暗算了。
叶清溪听乔芬芳这样说,这才叹息着歉意道:“其实大姨娘是应该怪我的,因为这件事本就是我连累了大姨娘。之前我因为一点小事与二姨娘有了些摩擦,大概她便一直记恨在心里,估计早就想着要怎么报复我了,今日是恰巧撞上大姨娘的兄长出事,才会做出这等举动来,说到底还是我连累了大姨娘。”
若叶清溪没有这样说,乔芬芳说不定会想到这一层,甚至因此而对叶清溪产生少许的怨怼,但是听她这样说了,乔芬芳顿时觉得叶清溪其实是个坦率的人,毕竟对方完全可以直接拒绝自己,不像自己坦诚地交代这些事。
且她不禁联想,虽说这件事二姨娘是主要针对叶清溪的,但若她不是想顺便对付自己,又怎会利用自己来对付叶清溪?
况且若是事情真的按照二姨娘所设计的那般进行下去,最后下场最惨的还是她啊!
这么一想,乔芬芳便愈发觉得叶清溪同她一样,都是受害的一方,心中也愈发嫉恨起二姨娘来了。这人在府中一向得宠,自己也不曾对付过她,她却如此狠心地想要算计自己,当真是蛇蝎心肠!
“九小姐千万不要这样说,二姨娘这般定然也是想要害我,就算没有九小姐的事儿,往后她若得了机会,定也不会放过我,所以这件事并非九小姐的错。”乔芬芳忍不住安慰道。
叶清溪的眸中浮现出一丝感激,以及能被人理解的动容:“大姨娘这样说,实在让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二姨娘也着实可恶,她对付我也就罢了,毕竟我曾与她有过些冲突,但是我却没想到她竟然还要这样连累你……”
乔芬芳也忍不住觉得记恨不已,只是没有接话。
“大姨娘,今日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不如咱们便将计就计,给二姨娘一个回击,你觉得如何?”叶清溪观察着乔芬芳的神色,见她露出自己预想中的神色,便如此建议道。
乔芬芳诧异地抬眸看向叶清溪,像是没有听明白叶清溪话中的含义:“九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姨娘别怪我心思歹毒,实在是二姨娘欺人太甚,”说到这里,叶清溪微微犹豫了一下,便交代道,“前一次我不过是和七姐姐斗了几句嘴,没想到二姨娘得知后,便故意引起我同母亲的矛盾,险些害得母亲生我的气,幸好母亲之后知道了实情,这才没有恼我。那件事她没能得逞,之后便一直想着要对付我,现在竟又想出这样狠毒的招式,实在是可恨!”
要想拉拢人心,一则要尽量让对方和自己利益一致,最好是能激发相同的情绪;二则就是摆出足够的诚意,例如将一些对方不知道的事情摆出来;而第三点,则是拉出一个更有利的后盾来,让对方产生安全感。
而叶清溪的这番话,则是将这三点都包含了进去。
二姨娘同时对付她与乔芬芳,这边足以让两人拥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而简略地说出之前她与二姨娘的冲突,则等于是在变相地说明自己对乔芬芳的信任;故意搬出侯氏,自然是为了让对方知道侯氏与二姨娘之间也是有矛盾的。
听了这话,乔芬芳果然陷入犹豫之中,片刻后,她忍不住问道:“我并非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只是二姨娘心思缜密,今日之事就算发生了,她也定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我也知道二姨娘并不好对付,只是我想着今日之事依然已经这样了,倒不如咱们将计就计,再给二姨娘挖一个陷阱了。”叶清溪装作十分忐忑又无辜的样子,看向乔芬芳的目光则是充满了求助和请示的味道,就好像她根本拿不定主意,需要乔芬芳来做这个决定似的。
乔芬芳有些被这个目光所打动,毕竟谁都希望自己成为主导一切的那个人:“只是这药如何做?难道是让二姨娘误以为我还在相信她的话,并且说服了你来帮我吗?”
“大姨娘这主意很好,之前我只想着要利用这件事,却根本就毫无头绪呢。”叶清溪眼前一亮,摆出一副十分赞同的样子来。
天知道她之前就是这样想的,否则又怎么会那样故意暗示乔芬芳,只是她的演技还不错,瞧着倒像是真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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