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姐姐在说什么呢?”叶清溪站起身走出房门,淡淡笑看着叶清彤。
叶清彤本就是想把叶清溪给骂出来,再好好地教训一顿,只是此时一对上叶清溪那双极其清澈却又透着从容平静的眸子,叶清彤竟然觉得有些心虚。
“我……我说的就是你!”叶清彤问一问心神,强势地开了口。
叶清溪跨出房门,笑着往前走了两步:“你方才说我没有教养?”
“是,你本身就是个没有教养的……啊!你……你竟然敢打我!”叶清彤的话还没说完,脸上便被狠狠地招呼了一下,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叶清溪,显然是被对方地举动吓得愣住了。
叶清溪收回手,不紧不慢地往后退了两步,神色闲散地看着叶清彤:“我打你了又如何?难道你不该打吗?”
“你这个贱人!”叶清彤彻底被激怒了,一面咬牙切齿地说着,一面朝着叶清溪扑了过去,只是不等她挨近叶清溪,便被谷雨上前拦住了。
“姑娘请自重。”谷雨伸出一只手臂,毫不费力地将叶清彤拦在身前。
“你这个不知礼数、不懂长幼尊卑的贱蹄子,看我不好好地教训你!你竟然敢打我,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活活打死!”叶清彤不依不饶,一面骂骂咧咧的,一面挣扎着继续往前扑,只是也不知是她心中慌乱乱了方寸,还是她力气本就小,一时间竟然没有前进分毫。
叶清溪冷笑了一下,一字一句大声地道:“五姐姐骂我没有教养,便是骂父亲生而不养,骂母亲养而不教。五姐姐说我不知礼数、不懂长幼尊卑,这么看来,五姐姐倒是比我更加不懂了!”
话音未落,叶清彤的叫骂声便戛然而止,她只是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妹而已,那些骂人的话更是偶然间从下人口中听到的,她自己哪里想到那么多,此时被叶清溪这样大声地说出来,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可面对叶清溪,她又不想落到下风,更何况这个贱人方才还打了她!
“你污蔑我,我怎么会对父亲、母亲不敬?都是你信口雌黄,想借此搬弄是非!”叶清彤的声音愈发尖锐起来,不过好歹她没有继续张牙舞爪。
“五姐姐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犯了错,便该勇于承认才是,正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五姐姐呢?五姐姐非但没有勇气承认,竟然还想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叶清溪轻哼一声,不依不饶地正色呵斥道,“父亲、母亲若是知晓了,也不知要如何失望呢!现今看来,我们这一时半会的倒是说不清了,既然如此,不如五姐姐与我一道去母亲那里评评理吧!”
叶清彤见叶清溪一副镇定凛然的模样,心中更加慌乱,连打脸之仇都来不及报了,只顾着道:“我才不和你去找母亲呢,母亲现在正忙着大嫂的事,你敢过去打搅母亲?”
“你不愿意去找母亲,难道是打算去父亲面前说理?”叶清溪轻蔑地看着叶清彤。
叶清彤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逞强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小肚鸡肠,什么事都要闹到长辈那里去吗?哼,我才懒得和你一般计较,你莫要以为是我怕了你,我只是怕你不懂事,给长辈徒增烦忧罢了!”
说完这话,叶清彤便慌张地转身回了自己屋去,叶清溪冷笑一声,也带着谷雨回了屋。
才进门,叶清溪就又停了下来,将绣菊叫到身边后,认真吩咐道:“你去对面五姐姐那里走一趟,把那套红宝石的头面拿回来。”
绣菊一愣,没有多问缘由便直接应声去了。
谷雨回头看了眼绣菊的背影,有些不解:“姑娘为什么不让奴婢去?我看绣菊不一定会把东西拿回来。”
谷雨用的是“不一定会”,而非“不一定能”,因为做这种事无论结果如何势必都会得罪五小姐,绣菊不一定真的就愿意用心去做。
“下人便是用来服侍主子的,若是放在屋里不做事,那便成了废物,你说我们留这么多废物做什么?”叶清溪当着其他下人的面冷哼了一声,其实她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这些人若只是废物也还好,可就怕她们在自己面前是废物,在旁人面前却成了帮手。
谷雨便不再言语,只乖乖跟着叶清溪进了里屋。
不多时,绣菊回来了,让叶清溪微微有些意外的是,她竟然不是空着手回来的。
“五小姐说,这东西她不稀罕,早就想还给姑娘了。”绣菊双手将放着红宝石头面的匣子奉上,语气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