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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转头看着毛乐言，笑道：“是乐妃吧，你比她们说的漂亮许多。”如此的落落大方，一股雍容的态度油然而生，加上她英气的眉毛，总让人有无法逼视的压迫感。

毛乐言微微笑：“贤妃娘娘却是和我想象的一样，英气十足之余不失妩媚。”

柳依依爽朗一笑，“谢谢乐妃的赞赏，很高兴认识你。”

毛乐言也道：“希望以后相处愉快。”笑不出来，到底是她不够大方啊，虽然她入宫不是为了刘渐，可对他生了情愫在先，加上不会好好处理自己的感情，在这个种局面下，她总会有些不自然。

相比之下，柳依依的大方便更让人觉得她气度不凡了。

刘渐本想来看看毛乐言，和她说几句话，如今柳依依在这里，他也不方便说了，便道：“你们好好聊，朕还有事。”

毛乐言入宫后头一遭见到他，牵挂他的伤势，问道：“你的伤都大好了么？”

刘渐心底生出一丝波澜，莫离他们为了骗她入宫，说他被刺客所伤，这个谎话他不赞成，可听到她因为知道他有危险便连自己的原则都放弃了毅然入宫为他调查内鬼，他心中还是很温暖。他轻声道：“好了，不必担心。”

柳依依则是微微怔愣，有些仓皇地问道：“皇上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如此的关切口吻，可见在她心中，是多么在乎刘渐。

刘渐宽慰道：“已经好几天了，如今伤势已经大好。”

柳依依脸色有些阴郁，“到底是谁做的？让臣妾知道了，定然饶不过他。”

刘渐看了毛乐言一眼，见她神色沉稳，心中一宽，道：“刺客已经抓到，并且就地正法，这件事情朕不想再提。”

毛乐言抬头看她，道：“你去吧，我在这里跟贤妃说说话。”

刘渐点点头，“嗯，朕晚些再过来看你。”想对她冷一些，到底是管不住自己的心，知道她在这里，又如何能够管束着自己的双脚不往昭阳殿这边走？

柳依依瞧着两人眸光中的情意，面容上有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眸光也随即暗淡了下去，她早就听说皇上对这个乐妃有情，但是她不信，如今亲眼所见，果真如此。入宫便有了和很多女人分享他的准备，可眼前这个如此貌美出色的女子，还是让她觉得危机感重重。

“恭送皇上！”柳依依福福身子，沉沉地道。舍不得他离去，但是也舍不得他继续留在这里。所以，她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刘渐转身而去，毛乐言有些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不发一语。

两人暂时都没说话，都是聪明女子，都能看穿对方的心思，而且最可悲的是她们互相都欣赏对方，并无丝毫嫌弃。

最后还是小舒打破了沉寂，道：“贤妃娘娘，请进内殿喝茶。”

毛乐言这才微微一笑，道：“你来这么久，我还没请你进去，真失礼。”

柳依依也笑了，她的笑容仿若头顶上八月的太阳，如此的明艳光亮，让毛乐言都不禁要自惭形愧起来了，她语气轻柔，道：“乐妃，你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子。”

毛乐言一愣，“哦？”不明白她为何忽然出言赞赏她。

柳依依道：“我若是男子，一定会爱上你。”

毛乐言忽然笑了，“我若是男子，大概也会爱上你这种爽朗直率的人。”

柳依依忽然脸色一正，道：“但是，我已经爱上他了。”

毛乐言嘴角绽开一丝笑意，她真的讨厌不起来她，“我知道。”

“入宫之前，我就知道我将会和很多女人分享他的爱，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我并不在乎多一个你。”她声音有一丝轻颤，她说不怕，是假的，宫内其他的女子，刘渐纵然宠幸，也不会真的喜欢上她们。她能接受身体的背叛，却无法接受他心里有另一个女人。

毛乐言轻轻叹息一下，“他不会是我的，我承认心里对他有些特殊的感觉，但是我和他是走不到一起的。”

柳依依有些诧异，“但是你入宫不是为了他么？”

“有一天，我会离去的。”毛乐言心有戚戚焉，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一天，便觉得心里生出一股忧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