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后,邵氏与周显差不多同时发问,“琉翠真是没有进屋偷财物?”
红玉摇头,“琉翠在外面望风,等王管事与姨太太们出来时,她便向他们讨要财物,后来他们几个人又出了荣正堂,后面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早前琉翠那yin婢因你父亲突然瘫掉而一分好处没捞着,这回既然找到机会背叛我,绝不可能一点好处都不捞,她定然在那几人到来之前便将我的大部分财物藏了起来,周显,你立刻带人搜捡文华居与她的住处!”邵氏道。
陈娴雅却暗暗心惊,原来邵氏是一直都知道陈寿源之间的事情的,而且对琉翠也知之甚深,幸好从琉翠那里拦截来的财物已被琼娘与阿媚送出了府。
周显赶紧领命去了,陈娴雅对邵氏说道:“母亲,要不要给琉翠请个郎中?”
邵氏冷笑道:“若非我不想再多造罪孽,我早将那yin婢乱棍打死,如今她自作孽,就此死了倒也便宜了她,还想让我给她请郎中?叫人好生看着她,若是死不了再来回我!”
“是,”陈娴雅想了一下,便叫来四惠,特许她去照看琉翠,说明白夫人吩咐不许给她请郎中,死活听天由命。
四惠千恩万谢地去了,邵氏略有感慨地看着陈娴雅,“娴儿,你比母亲强多了,知道做事处处留一线。”
“娴儿是觉得琉翠病势如此凶猛,母亲就是不罚她,如果得不到医治她活下来的机会也不大,便不想让母亲身上再添无谓的仇恨。”陈娴雅笑mimi地说道,实际上心里却在琢磨如何才能让琉翠永远也开不了口。
邵氏到底是刚吐过血,一会儿便觉得头晕目眩,疲倦地闭上了双眼。陈娴雅忙扶邵氏躺下,又在她的腰部与脚旁边塞了两只铜暖壶,低声吩咐宋妈妈守好邵氏后,才抱着娅姐儿出了邵氏的屋子。
琼娘几个已经将陈娴雅与娅姐儿的东西搬进了西厢那间早就备好的屋子,炉子上热着专门为陈娴雅准备的饭菜。
“赶快坐下吃些吧,过会子不知又会冒什么事,听水仙说大小姐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再这样下去该死的死不了,不该死倒先倒下了。”琼娘一边嘀咕,一边从陈娴雅手中接过娅姐儿交给紫莺。
陈娴雅一边吃饭一边说道:“姆娘,先将上次母亲给我的五千两银票找出来,再收拾一些我不常用的首饰,等一会子我要用,另外将你手上那对铜镯子给我戴上。”邵氏既然猜得出琉翠事前早将值钱的东西藏起来,可见邵氏对琉翠也不是绝对信任,因此邵氏还有后招,陈娴雅就不得不小心行事了。
陈娴雅的首饰及邵氏给她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上了帐的,琼娘很快便将陈娴雅的首饰盒子搬了出来,从盒子的底层拿出一卷银票,数出五千两,又捡了一些样式老旧的首饰出来,另放在一个红木匣子里。琼娘又从自己手腕上取下已经被磨得锃亮的铜镯子,戴在陈娴雅肉乎乎的手腕上。
“姆娘,咱们还有两样草庐的东西没有带出去吧?”陈娴雅趁紫莺与蔓儿去净房给娅姐儿洗手脸,低声问道。
琼娘看了看四周,肃容道:“这种事不该大小姐操心,姆娘早有打算,最迟不会超过明日。”
陈娴雅吐了吐舌头,不再提此事,对于能看着仇人们死,姆娘比她更开心。
午后,剩下的奴婢们终于全部安顿到了荣正堂,一时之间还有几分热闹景象。陈娴雅又让周显去高价请回几名镖师充作护院,虽然不知能起多大作用,好歹心里有个安慰。
邵氏睡了两小时,起来喝了些秦红绫亲自煮的小米粥,又吃了药,精神才好了些。邵氏问了问秋霞院的情形,听说有陈淑雅,碧月等人照看着便不做声了,随后又问起周显寻找琉翠偷走的财物的结果。
听到周显还在带着人寻找,邵氏的脸色有些难看,陈娴雅忙从水仙手上拿过那只红木匣子,“母亲,这是你上回赏娴儿的五千两银子,娴儿可一分没花呢,还有从前母亲赏女儿的名贵首饰,娴儿嫌它们样式太老旧,不想戴它们,将来到了京城也可换成银子!娴儿先将它们放在母亲这里,等将来女儿用得着的时候再来找母亲要!”
邵氏眼眶泛红,拉过陈娴雅的双手,仔细打量着她手上那对铜镯子,好半天才说道:“娴儿太小看母亲了,母亲怎么可能全然相信一个奴婢?放心吧,母亲还没有到动用我乖女儿嫁妆的地步。”
邵氏叫立在一旁的宋妈妈与青儿将她床旁大妆台脚下垫着的小书册取出来,宋妈妈仔细拂净书册上的灰尘后,恭敬地递给陈娴雅。
陈娴雅疑惑地打开书页,竟然每一页书页中间都夹有一张五百两面额的银票,一一数下来,竟有十张之多。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