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完了吗?”萨载喃喃自语,有些疯癫,他的袍子都敞开了,露出了半截胸膛和稀疏的胸毛,他扬起脑袋咕嘟咕嘟地灌了几口酒浆,银质酒壶的壶底亮出四个字“大唐制造”。
他看着空空如野的厅堂,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就在十几天之前,这里还高朋满座,来自整个江南的望族、名士,都是他的座上客,对他各种逢迎和奉承。更有人把他吹捧成护国元帅,国之栋梁。可是高邮湖一败之后,那些挤破头想要来走他门路的江南士人,此刻居然都不见了。
这两天府中的奴才屡屡汇报,说被他任命的什么什么官,清早被人发现不见了,很多还是全家都没影了。还有奴才汇报,驻守在哪里哪里的江南军部队,逃人达到了多少,甚至主将也不见了踪影。
“都是些汉狗,怎么靠得住!”萨载哼哼吃吃地骂道。
他喝光了酒,便有下人来报,说满城的耄耋求见。满清立国在一些重大城市都驻扎了八旗军,八旗的家也就安在了当地,所以就有了满城。一些比较有声望的长者协助着驻防将军们管理整个八旗满城。
“萨大人吉祥。”年纪六十多岁的镶黄旗老人给萨载行了一礼,瞧见他大醉的样子,十分看不起。
“你来干什么?”萨载醉了,什么礼仪德行全都不见,随口就问道。
老人不悦道:“萨大人,如今朝廷大军已经在城外了,城里几乎没有什么能守城的兵了,这仗没法打啊!老夫早就劝说你,不要跟朝廷作对,现在闹到这个地步,你让城内咱们老老少少如何收场?”
萨载虽然醉了,却不傻,转而大怒道:“混蛋老匹夫,当初说不能跟朝廷妥协,一定不能认了铁杆庄稼丢了这事的是你,现在说不能跟朝廷作对的也是你,老匹夫是戏耍老子吗?”
老人脸皮却厚,说道:“朝廷废了八旗,那自然是大大的不对,咱们可以跟皇上陈情嘛,可是你公然起兵跟朝廷对抗,这举动跟反贼何异?现在城内几万口八旗的人丁男女,朝廷都以为是叛逆了,之后就算皇上开恩,不杀大家,恐怕也是要流放的,谁能禁得起这样的折腾。听老夫一句吧,萨大人,到这份儿上已经行了,开城降了吧,为大家挣一条活路。”
萨载一手把桌子上的酒菜全部推到地上,怒道:“活路?我萨载不是为了你们的活路,何至今天这个地步!都是为了你们这些窝囊废的活路,我看你们也没什么好活,都跟我萨载一并死了吧!”
说罢,萨载劈手拔出墙上挂的宝剑,一剑将老人刺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