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专注地盯着他,只觉得男人吞咽唾液的频率有些快。
伸手往他脖子上一搭:“脉搏跳得有些快,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吗?”
“嗯,大概。”他敷衍地应付她。
颜冉脱了他的大衣,里面是一件铁灰色的羊绒衫,再里面是黑色的衬衫,衬得他面若冠玉,因为受伤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倒是多了孱弱气质。
解完衬衫的扣子,便露出里面的白色纱布,渗出了一些血,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为什么会受伤?你底下那些人不是都很厉害?”
墨云霈按了一下眉心:“出了一些疏漏。”
“所以你去阿联酋干什么了?”
她一边说话,一边利落地帮他解开了纱布,里面的伤看得人更是不忍直视,“这伤口要每天换药,你有换吗?”
墨三爷那点小心思几乎要藏不住,昨儿个故意没换,就是想来卖惨来的。
“事务繁忙,昨天忘记换了。”
颜冉摇了摇头,这都能忘:“会造成伤口感染的。”
“感染了吗?”
“差一点。”
“那请颜医生尽快帮我处理一下。”
颜冉动作很轻,似乎怕弄疼他,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又问了一遍:“去阿联酋为什么会受伤?”
他那种人,去国外,难道不都是为了参加什么商务会议,亦或是被当地政府邀请投资,安保工作不是应该很到位的吗?
“去找你师父。”
颜冉的手顿了一下,“你……你说什么?”
“我听九月说的,你的头疼症,自己无解,你师父也治不了,或许你师父的死对头有办法,或许,找到你的师父,就能找到他的死对头,碰碰运气,你师父太警戒了,我快找到他的时候,被他逃脱了,大概以为我不是什么好人吧。”
颜冉一时胸口堵得厉害:“你不用为我做这些事,虽然我们有两个孩子,但我们……”
“但我们什么?”墨云霈的脸沉了下来。
“我们……”颜冉倒是一时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墨云霈反身将她压在了沙发上,伤口牵扯着一阵剧痛,他表情隐忍着,扣着颜冉的手:“颜冉,不要和我保持这么清晰的距离。”
颜冉指着他的伤口:“流血了。”
“让他流……”
颜冉伸手推了推他:“先处理伤口。”
血水混着皮肉绽开的伤口缓缓流出来,他应该很疼,是为了她才受的伤。
触动,这样的词微妙地在心间绽开,颜冉久未被人牵扯的情绪有了些许波动。
墨云霈扣着她的手:“答应我,以后不准说这些。”
颜冉为了让他不要流血,应了下来:“好。”
他重新坐好,颜冉帮他处理好伤口,破天荒来了句:“以后每天过来,我给你换药。”
墨三爷眉目瞬间温柔:“好。”
温情脉脉的夜,墨云霈上车回家时,九月迷迷糊糊听到她爸爸和谁打电话说:“能得她温柔一笑,死也值了。”
她想,爸爸真的好爱妈妈呀。
希望妈妈尽快能多一点属于人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