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下一个目标将是圣安东尼奥,然后是奥斯汀,直到东方人在这块土地上,除了华星堡以外的所有土地全部沦陷。
他将要以最残酷的事实来告诉那些东方人,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明明只有这么一点点人口,却贪心不足的想要占领如此广袤的土地,将所有的兵力如洒豆一般的分布在这片大陆上。
他自称“西方的拿破仑”,那是因为他真的想如同拿破仑一般,以最辉煌的军事才能,将自己的祖国推到不可一世的高度。
然后,他便看见了穿越众第六连那粗糙的防御阵地。
此时的墨西哥人还没有见识过穿越众的机枪火力网,更不知道穿越众咬着牙齿给第六连拨付了三挺新式机枪。
如果圣安纳见识过另一个世界的那场战争,那一定会知道这款新式机枪那赫赫有名的名字——马克沁重机枪。
如潮水一般的墨西哥骑兵如林而进,他们如同一排不可阻挡的城墙一样,从树林里冲出来,要在一下子将第六连全体官兵草草建立起来的防御阵地一口气摧毁。
第六连里并非没有新兵蛋子,那些从各个部落里征召的印第安士兵,以及一群刚刚来到这块大陆,就因为军队的巨大缺口,而被强行拉了壮丁的华人和越南人,怔怔的看着那不可阻挡的洪流,手忙脚乱的就要开始装填弹药。
为了给这个孤悬在外的第六连增强实力,穿越众可是给他们装备了清一色的使用金属弹壳的后装枪。
可是,在那股巨大的压力下,只见过几百人斗殴的新兵蛋子们硬是有人半天没有将子弹装进弹膛里去。
圣安纳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就是要用恢宏的攻势,在一瞬间将对方的士气压制到极点。
这次攻击非常的突然,人数稀少的东方人根本没办法拉开宽大的警戒线。他们来到这里的时间又短,无法将那些遮挡视线的树木彻底的铲除。
然后,圣安纳就这么将他的军队逼近到离穿越众驻地很近的一个距离上,从一开始就让骑兵以最大的力度,最为疯狂的攻势,向那块阵地发动了气势如虹的攻势。
整个穿越众的阵地在一瞬间措手不及,然后只需要几个呼吸,就能够冲杀到那些外来者的面前。
此时,圣安纳唯一有点担忧的是来自北方的传言,担忧的是那种可以将子弹打得如同雨幕一般的神秘武器。
不过,没有亲眼见识过那种武器的恐怖,永远也不会产生那股震撼到心灵深处的体会。
他听说过挖掘堑壕来对抗那种武器的战术,但他没有时间,也不可能为了区区一百多人还使用如此麻烦的战术。
他需要的是闪电般的攻势,需要的是气势恢宏的一举奠定乾坤,他还有广袤的土地需要征讨,他还肩负着整个墨西哥人民充满热切期盼的愿望。
他在墨西哥城向他的人民做出了承诺,而现在是他需要实现承诺的时刻。
美国人的阴谋也好,为北方那个心怀剖测的国家争取了恢复元气的时间也好,这一刻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就是想要成为祖国的救世主,想要力挽狂澜的将这个国家推向高峰。
这是一个让他睡梦之中也会心怀激荡的梦。为此,他在十八岁的时刻就成为了一名军人;为此,当墨西哥真正独立的时刻,他选择背弃了西班牙;为此,他率领着墨西哥大军镇压得克萨斯的叛变;为此,他在韦拉克鲁斯形势危急的时刻应召去保卫港口。
或许他的心灵远远没有那么纯粹,或许他心灵深处参杂着无尽的个人私欲,或许他成为总统更多的是想要满足自己的权力欲,但那种想要成为祖国的救世主的愿望从来没有改变过。
努埃塞斯河口的东方人军队,就成为他的第一块垫脚石好了。
这一切都已经无法归罪于他。如果一定要怪罪,就怪罪东方人为什么一定要挡在墨西哥人面前,为什么一定要在墨西哥人的身上挖出深可见骨的创口。
他在出兵得克萨斯,向英法领事信誓旦旦的宣称,如果美国人敢帮助得克萨斯叛乱,就把国旗插在合众国国会山上的誓言,真的不是开玩笑。
他的真心的想要将得克萨斯永远纳入墨西哥的版图之内。
然后,他看到了一幕疯狂的景象,血腥的味道在风中飘荡,刚刚冲出树林,打算跟随在骑兵的后面夺取胜利果实的步兵直接在这幕疯狂的景象面前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