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早晨,男人匆忙忙跑到井边,丢了桶下去,打了水上来。
奇了!打上来的水清净如昔,未见血污,未见肉块。掉下去的尸块,好像从未存在过一般。
他放下了心,回家时候步子也迈的大了些,头也抬的高了些。
走到家门口,撞上邻居王老五。那王老五假惺惺的招呼了句:“怎地就你一人?你家婆娘呢?”
男人邪狞一笑,说:“那婆娘被我休了,滚回娘家去了!”
王老五哦了一声,不敢多言,只是那双眼睛明显落寞下来。这下好了,没的婆娘嬲了。
要说这镇上哪里容得下脏,便是瞧瞧那村口的老井呦喂。别看老井水清清,底下却都是翻不得的老账!
这镇子虽然小,却是五脏俱全,有学富五车的读书人,有头脑精明的生意人,有搔首弄姿的红尘人,有欺凌弱小的霸道人。
镇中的恶霸不止一人,其中最恶的便是长了瘌痢头的那个家伙。单看那长相,便知道不好惹,脑袋上稀稀拉拉没几根毛,一双小眼流贼精光,看着总是在笑,实际上却是比谁都狠。
瘌痢头的名号,让人闻风丧胆,基本上镇上没有敢惹他的人,就连官府的人也得给他几分薄面。谁让当官的是他舅舅呢……小镇律法没那么严苛,官老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总是不好把自己亲外甥送到大牢里。
任由瘌痢头胡闹了几年,他气焰越发强盛,纠结一帮地痞流氓,专挑老实人欺负,让百姓叫苦连连。
要说这瘌痢头是烟花柳巷的常客,就他那长相,姑娘们见了都直泛恶心。可说来奇怪,只要他一脚踏入风尘,花娘们就蜂拥而上,一口一个相公官人,各尽所能想要服侍他。这因想着能攀上他,就不会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