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月儿眉间忽地绽放出醉人的笑意,话语也和气了不少:“记住,血玉阁如今我是主子。只要我在位一天,便决不允许有背叛的事情存在。”
仅仅只是淡淡的言语,便足以让刀光心中畏寒。连忙答道:“属下对主子,一直都是忠心不二。若主子不信,属下可当场以命证自己的清白。”
言落,那黑影便举起一把刀。但下一瞬,他拿着匕首的手上多了枚银针。而那匕首,也顺着手落在了地上。
“你的命,本宫便先留着。直到有一日,本宫不想留了。再来要!但再次之前,绝对不允许你随意践踏。”
景月儿一袭红狐披风,如殿内走出的女王般的,拨开层层纱帐走出。在刀光的视线里,留了一个金丝绣花红鞋,片刻后只闻一句带着冷风的话语:“按照计划进行,本宫到了时间便去验收成果。”
黑影擦了擦自己身上的冷汗,转眼间,便已经隐匿与房间。
银装素裹,挽月的京都寒得透骨。冰凉的月光透过稀薄的云层,又凭添几分清冷。
“嘎吱”
沉香木所制的房门响了一声,伴随着一道道特有的君子兰香味。君澜风一步步从房间走出,目光所及是一片清冷的月光。
时不时的,君澜风会将视线略微的偏向一旁恭恭敬敬的侍卫。他似乎急不可耐的想问一下,月儿那丫头什么时候会出现。或者是说,他更是急不可耐的想冲出去瞧瞧那丫头到底在干什么。以至于这般神秘。
君澜风有一种感觉,他此刻就像是在深宫中待临幸的宫女。当然,有这个想法的君澜风忍不住全身恶寒了一下。
若是在认识景月儿之前,君澜风打死也不会相信此刻这般委屈自己的事他也做得出来。
那月很冷,冷得君澜风就好像感觉到她的温度一样。那丫头便是这样,无论何时从里冷到外。好像这世间的任何东西都捂不热她。君澜风一边想着,一边看着。直到身后,一个冰凉的温度抱住他。
“澜风!”
她语气低低,冷冷如秋日刮过的风。似乎,又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再有,便是那带着浓浓思念。
君澜风只感觉自己的心跳顿时加快,他舍不得转过身去。因为他怕,转过身去看到的。又只是一个影子。或者是,又是那个骗过他无数次的梦境。
可是,心里由心的激动却让他无可奈何。
“月儿,是你吗?”
他仰头,望着那月光,低低的确认:“是你吗?”
背后的人迟疑了一下,旋即又温和的答道:“是我啊,当然是我啊。”
景月儿等待了许久,似乎依旧没有见君澜风转过身来。不由有些诧异,“你看看我呗,活的。”她又添了一句。
“你确定我转过身来,还能看到你?”
他扬眉,语气中有无边的无奈。就好像一个被哄了无数次的孩子,已经无力去相信一般。
“当然!”景月儿不满的撅了撅嘴。
君澜风望着月光,静静的享受着那背后相拥之人的触感。他此生什么都没怕过,什么都没置疑过。可唯独,这次没有勇气转身。他似乎觉得,不看背后之人比较有安全感。
似乎他觉得那样做,背后之人才会永远的存在。
“就这样抱着就好。”
他低头,目光落在那双冰冷的柔荑之上。下一瞬,便已经紧紧的抓住。仿佛那样,心里面的石头才能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