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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道：“要炼制睡美人的解药并不容易，所需的药材也都是极其珍贵的，可你却告诉十一只需一杯清水便可解去独孤宸所中的睡美人，事实上在你替独孤宸诊治的时候你便已经偷偷地将解药喂给他了，所谓的清水和在热水中浸泡一个时辰不过是一个幌子，因为服了解药之后，独孤宸至少也得要一个时辰方能醒来。”

素心已经放弃了辩解，她平静地问道：“还有呢？”

“你之所以刻意提起睡美人是产自南蛮，不过是为了误导我和十一，让我们以为给独孤宸下药的是南蛮的人，恰巧独孤宸才刚打了一场胜仗便开始昏睡，而自那时起十一便开始连吃败仗，所以你很成功地误导了十一，他也真的以为给独孤宸下药的人真的是南蛮所派来的。”顾小五的情绪已经平复了许多，并不如一开始那般激动。

“还有吗？”素心显得很是冷静。

“我昨日让你就跟在我的身边，你之所以不肯，就是担心独孤宸看到你会揭穿你的阴谋，因为他知道给他下药的人是你。”这些素心说的时候她都没有多想，直到落风证实了她的猜测之后，她才明白素心为何不愿出现在人前。

不等素心反驳，她又接着说道：“你给独孤宸下睡美人，让人一直昏睡，不过是为了引我前来。十一没有任何行军打仗的经验，自然会吃败仗，到时候他定然会传信告知阿寻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我与阿寻一直在一起，只要我得知十一有难，定然会和阿寻一起赶来。”

“但是你唯恐我给独孤宸解了睡美人之后他会告诉我给他下睡美人的人是你，所以你便在我们赶到的前两日给他喂了解药。你为了不露馅，所以便嘱咐十一向任何人提起你曾来过之事，你担心的并不只是被独孤宸发觉，你还担心我知道你来为独孤宸解毒之事会对你起疑心，所以你便假装成刚到这里的样子，实际上你是赶在十一他们之前到这里的，因为十一他们到了之后，这里必定会戒严，到时候你想混进来便不容易了。”

“其实我也有不明白的地方，例如，你为何要千方百计地引我前来？”顾小五轻笑着说：“不过，我想你千算万算也不会料到竟然会是你自己的一句话让我对你起了疑心。若不是你特意提起睡美人是产自南蛮的话，我或许都不会对你起疑心的。”

她留在身边的人都是她所信任的，只是却不曾料到素心有一日会背叛她，还有……素月。

素心看了看顾小五的眼睛，幽幽地道：“小姐，就这些吗？就凭这些你就不相信素心的为人了吗？”

“还不肯承认吗？”顾小五失笑，她接着道：“今早你给我的那杯茶里面有加了料对吧？”

在她拿到手里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到不对劲，只是她并不知道素心加的是什么，所以她只是轻轻地抿了两口，并没有如以往那般一饮而尽。

素心听言，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直到她笑得都快岔气了，她这才停下来。

她看着顾小五，笑得格外开心，她缓缓道：“原来你早就察觉到了，难怪我说你今日怎么不将那杯茶一饮而尽了呢，原来你早就看出来那杯茶有问题了啊。”

本以为自己做得已经够隐秘的了，却不想还是被她给发觉了，不够没关系，她还没有真的失败不是吗？

“终于承认了吗？”顾小五问，听到素心的话，虽然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可她却并不觉得高兴，反而有些怅然若失。

素心跟了她那么多年，一直都忠心耿耿，可如今竟然会背叛她，心中的失望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当然，虽然你没有将那杯茶喝完，不过也没关系，只是喝了几口就已经足够了。”素心笑得有着狰狞，“知道我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承认吗？因为你身上的药差不多该见效了，若我太早承认的话，恐怕还等不及药效发作我便先死在你的手里了，那我的计划就没办法继续进行了。”

顾小五的眸光闪了闪，轻笑道：“是吗？”

“当然，南蛮最有名的化功散和睡美人，就算只喝了一口你也逃不掉的。”素心得意洋洋地道：“本来我只打算给你下化功散的，因为你的武功实在太高强了，一般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又很擅长医术和用毒，为了不让你嗅出茶里放的是化功散，我只有将有着淡淡幽香的睡美人也放了进去。不过你不用担心会像宸太子那样一睡不醒，因为若是你睡着了的话，后面的戏你便看不到了。”

“你的心思确实很缜密，可是，你真的觉得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吗？或者，你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顾小五冷静地问。

“当然有想过，无非是一死罢了。你虽身为天辰的暗帝，手底下统领着无数的江湖人士，可那又如何？远水救不了进火，等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你早就已经成为了一缕亡魂，我最多不过是一死而已，又有何惧？”在做这件事情之前她便已经想过自己的下场了，可那又如何，她岂会害怕那一个死字？

随着她闯荡了这么多年，她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有天辰的暗帝随着她一起下黄泉，也算是值了。

顾小五状似无意地将两手交叠在一起，心头一惊，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